杜学恺看她。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师父？我怕你真留下阴影，就像唐欣怡一样憋出个抑郁症来。”
“不、不用吧？”陆北柠抓一下脑袋，她一头的长发扎成了马尾。
“我要不要把头发剪了？”
杜学恺伸手去撩下那马尾。
“以前一直这个造型吗？”
“对啊。”
“那就换看看吧。”
陆北柠抿嘴。
“好，哪天抽个时间到市里去做个新造型。话说你们平时理发上哪理去？”
“村东头老梁头啊。”杜学恺呵呵笑。
陆北柠没好气拍他一下。
杜学恺笑着握她的手。
“还是给师父打个电话吧，报个平安。”
陆北柠抿嘴，从包里摸手机出来给郑岚打去。
郑岚似乎很意外：“都还好吧？”
陆北柠抿嘴，竟说了实话：“我查采购总监的贪腐问题，发小和他联手给我挖坑。”
郑岚又似乎意外：“大意了是吧？”
陆北柠：“我一直以来寻求没有内卷，结果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郑岚：“不是我说你，但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世界，你也应该知道内卷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陆北柠：“但也可以有自己的原则不是吗？”
郑岚：“可以，只要你的能力与之匹配。”
陆北柠：“说到底还是丛林法则。”
郑岚：“对的，强者为尊，成为强者才不会被贱踏，成为强者才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当你成为强者才可以把你那个地方打造成你想要的样子。”
陆北柠：“师父这是要我取代文强？”
郑岚：“有什么不可以？”
陆北柠果断道：“我不会，我喜欢这种互相打配合的感觉，就像当年和师父一样。”
郑岚沉默：“师父做了错事，对不起！”
郑岚终于道歉了，陆北柠侧脸克制一下眼泪，她看着杜学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现在懂得了。”
郑岚：“你成长了。”
陆北柠：“师父多保重。”
郑岚：“做你想做的事吧，保重。”
挂了电话眼泪不受控地下来了，杜学恺那大手及时地接住了泪水。
陆北柠破涕为笑，拽开他的手。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杜学恺拿纸巾给她。
“这下心结全打开了是吧？”
陆北柠接过纸巾点头。
“师父跟我道歉了。”
杜学恺点头。
“还有……”陆北柠又道。
“她要我取代文强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拒绝了，我听到了。”杜学恺握住她的手。
“我很幸运，等到你回来，文总也很幸运，等到你回来……我现在倒相信命运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是的……”陆北柠吸口气，歪头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