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当时由于要照顾高晓娟，也没多想。只顾着帮高晓娟擦鼻血，然后又去医药箱找来了滴鼻液，帮她消毒。
折腾了好一阵子，高晓娟的鼻血总算是止住了。
就在盛阳正在收拾药水和纸巾的时候，高晓娟突然叹了一口气：“盛阳，你看看家铭多好，从不对你动手。你看看我......哎！”
盛阳本想在收拾好一切之后，好好安慰一下高晓娟的。
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她想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盛阳见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突然想起刚刚还一脸惊恐的欢欢来，便快步朝着卧室走去。
当盛阳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只见欢欢就站在门后，睁大眼睛看着她，仍是一脸惊恐的神色。
盛阳连忙走过去，拉着欢欢的手走到飘窗前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欢欢，你怎么了？”
欢欢没有回答，眼中的惊恐也没散去半分，沉默了大概半秒钟之后，突然问了一句：“妈妈，爷爷又打奶奶了吗？”
盛阳听罢，不由地愣了一下：爷爷又打奶奶了吗？为什么欢欢会这么问？
在盛阳的印象中，这是黄云山第一次对高晓娟动手。
就在盛阳思索间，欢欢又开口问道：“妈妈，爷爷又把奶奶打得流血了吗？”
盛阳压着满腹的疑问，摇了摇头：“奶奶确实流血了，但不是爷爷打的。”
“那奶奶怎么流血呢？”欢欢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疑惑，但疑惑当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盛阳不愿让欢欢看到“家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爷爷奶奶打架，便说道：“奶奶鼻子流血，是不小心把柜子上的东西弄掉了，砸到她的鼻子。所以，就流血了.....”
盛阳话还没说完，欢欢就突然不断地摇着头说道：“你骗人！”
盛阳愣了一下：难道欢欢刚刚看到了？
就在盛阳正想着怎么补救的时候，欢欢又开口了：“明明就是爷爷打了奶奶！明明就是爷爷把奶奶打流血了！”
盛阳停顿了几秒，才问道：“欢欢，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会不会是看错了？”
“没有，我没有看错！就是爷爷打奶奶！”欢欢说到这里，突然眼圈儿泛红，眼中开始有泪花在闪，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盛阳不知道欢欢为什么突然会哭，或者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是因为担心奶奶会受伤。
但欢欢的这种表现，让盛阳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当她伸出手想要抱一抱欢欢的时候，欢欢突然避开了，她抬起头迎着盛阳的目光，继续说道：“上一次，爷爷也打奶奶了，奶奶也流血了......”
盛阳愣了大概半秒，才问道：“上一次爷爷打奶奶，是什么时候？”
欢欢想了想，回答道：“新年的时候。”
“新年？”盛阳想了想，却没想起来高晓娟和黄云山新年什么时候闹过矛盾了，于是问道，“我怎么不记得？”
欢欢紧接着回答道：“因为妈妈没有去端城，他们是在端城的时候吵架的。”
盛阳怔了怔，才突然想起今年春节高晓娟和黄云山带着欢欢回了端城，在元宵节前夕才回深城......
“欢欢，爷爷今年过年的时候，为什么和奶奶打架？”盛阳问。
欢欢想了想，才说道：“因为奶奶吃饭的时候，说了太多话，爷爷觉得奶奶太啰嗦了，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后来.....后来......奶奶就不高兴了，就骂了爷爷。奶奶把爷爷骂生气了，爷爷就用碗砸了奶奶，把奶奶的胳膊砸流血了.......”
欢欢说着说着，眼中又泛起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