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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章 侠女纳婿 (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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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按凳转腚,重新坐下,“想必,客官一出生就在名门望族之中,没经历过四处扬名的煎熬吧…”

殇沫,不言。

伙计似有些许感叹,“我有位堂弟,从小就立志要在江湖中闯出些名头。就在十年前,堂弟终是用平日里积累下的银两,到铁匠铺子中打造出了他心心念念的长剑。我不知他是如何说服姨母、姨夫的,他在我这里吃了一碗素面后,就从此离了去。直到现在,我还依稀地记得他脸上洋溢起的微笑,那是自信且快乐的微笑。当时我特别羡慕他,能够打破身边的限制和阻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那种感觉真好...”

他继续说:“男人嘛在年少时,总有一颗想要四处行侠仗义的心,仗剑走天涯也成了每位少年的梦。怎奈,我是没能扭过父亲,只能接下父亲的铺子做好营生了。”

殇沫在听。

伙计接着说:“就在五年前...”

殇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手捧酒坛痴笑道:“五年前是永乐十七年…七月十七日那天,朱棣还下诏对郑和大人第五次下西洋的随船将士进行了封赏…这一晃眼啊…什么都变了…甚至都改天换地了…哈哈哈…”

伙计立即捂住了殇沫的嘴,长“嘘”间四下张望,见邻桌客人皆投来惊异的眸光后,只能傻笑连连,挥手不断,“这位客官喝多了,喝多了,没想到他这般不经喝…各位,莫怪,莫怪…”

随后,他又对殇沫贴耳道:“你不要命了吗?敢直呼先帝的名讳!幸好,此处没有官兵,都是些普通百姓,要不然你可就惹上麻烦了...”

殇沫不屑摇头,默默喝酒。随后,他又嬉皮笑脸道:“你长着一脸福相,大脸大耳的,说话也和颜悦色的,定能活得长长久久,所以,你大可不必怕死,你也不会死。”

伙计,伈伈睍睍道:“客官,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何况,我的铺子还在正街上,你又怎能如此口无遮拦呢?”

殇沫,含笑点头,“是啊,有些话的确不能再口无遮拦了。那你继续说你的堂弟吧?”

伙计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道:“说真的,客官可莫要再提别的...我们只说我堂弟,只说我堂弟...”

“那你不如直接说说你堂弟和我钱袋子里的银锭有何关联…”殇沫,说,“你若说得太多、讲得太复杂,保不准我又会忆叹往昔了...”

伙计,瞠目结舌道:“客官,怎知我想说什么…”

殇沫,再次捧起酒坛,一顿痛饮,在抹嘴间,缓慢地说道:“你说出我钱袋中银锭的出处后,就开始说起你堂弟了。显然,你是见过你堂弟用过或说过这种的银锭的。”

伙计先是一怔,又频频点头道:“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五年前,我堂弟再次出现在我铺中,依旧是只点了一份素面。可,在我未留意之时,他竟与我铺中另一桌走江湖的人起了冲突,就在邻桌之人想要提刀伤人时,我堂弟却掏出了一锭银子...”

殇沫,抢言道:“也就是说,那日你堂弟掏出的那锭银子,和我如今钱袋中的银锭一模一样,对吗?”

伙计又点了点头,“堂弟凭借那一锭银子,不但吓走了邻桌走江湖的人,那些人还在离开时,向堂弟道了歉。所以,当我见到客官钱袋子中都是这样的银锭时,我才说客官你是位名声显赫的大侠的。”

殇沫已沉默。

因为,邻桌之人同样提着刀靠了过来,殇沫不知晓当年铺中伙计的堂弟,遇到的提刀人是怎样的,但,现在提刀走过来的人,绝对比当年的那群人更不好惹。

他们不但各个凶神恶煞,还皆是黑里透红的脸,说不上虎背熊腰,也算是大腹便便。

——也只有长相极丑,又趾高气扬、杀气腾腾的人,才能在外表上唬住人,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殇沫当然不会被唬住,他不但没有被唬住,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一直觉得这铺中的酒水缺了点味道,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缺了哪种味道...直到我看到你们后,我才赫然醒悟,原来,这酒中缺的味道,还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很多点。”

从邻桌而来的一人道:“无论,这酒中缺多少味道,再过一会儿你都绝不会再感觉到任何味道。”

殇沫诧异地“哦”了一声,“你们难道真不想知道这铺中酒都缺了点什么?”

这人,又道:“已没必要知道。因为,从死人口中说的话,虽说多半不会假,但也绝不会再有意义。”

殇沫,讥诮道:“你觉得我会是你口中的那个死人?”

从邻桌而来的另一人道:“他既说你是一个死人,就绝对不会有错。在这十二年中,倘若我们河北岔道口的何老大说谁是个死人,那此人也绝不会再活着。”

何老大闻言,狂笑道:“钟老二,你又何必给他说得这般明白呢。像他这样的死人,又需要明白什么?”

殇沫,紧眉思索道:“河北岔道口…至从北平改为京师后,河北也就属北直隶。这样说来…”

他突得侧眸,寻找起了铺中伙计,铺中伙计已然吓得蜷缩至了一角。

不过,他还是朝伙计问道:“这样说来,你应是听过他们的名号咯?”

伙计多次斜上眸子,又次次惊慌落下,过了良久才颤声道:“他们…他们是河北四雄。”

“四雄…老大姓何,老二姓张,那老三和老四姓什么呢?”殇沫,抬中指连连抵戳着下颚,“对了,“自惭寒饿为,何张空避席”,老三和老四是不是有一个姓空的?”

河北四雄,皆怔。

殇沫又道:“既然你们没听过“自惭寒饿为,何张空避席”,那也自然不会理解“苦吟三十年,所获唯巾帼”这句诗的意思咯?”

四雄中的老三猛然喝道:“问我和老四的姓氏就问姓氏,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作甚?”

殇沫大笑饮酒,沉默。

何老大,反倒又开了口,“我们四兄弟的确没读过圣贤书,但,你钱袋子里的那些银锭,却对我们很受用,我们四兄弟今日也必夺之。”

殇沫,微微一笑,“我当然知晓你们想要我的钱袋子。从我的钱袋子随铺中伙计一同落于地面之刻,你们四人的眼珠子就没从我的钱袋子上移开过。”

何老大,道:“你既然知道,又为何不逃?”

殇沫,道:“因为,我没必要逃;也因为,此处想要得到我这钱袋子的人,也远不止你们四人。”

何老大闻言,瞬间慌乱无措,就在他四下张望间,已有七八群人陆续走来。

“我虽不识得你们,也从未听过你们的名号,但,我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入京师…”殇沫,继续道:“倘若,只有你们这四头狗熊也就罢了。可现在,恐怕什么狮子、狍子、地鼠、野狗野猫的也都聚齐了…我很清楚,像你们这种人也是绝不会走空镖的...所以,你们这次要抢的“镖”,到底是什么?!”

——“镖”是江湖暗语,表示特定的物件或某个人。

在殇沫如此犀利的言语下,围上的众人也纷纷打量起了殇沫。

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场多人混战也将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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