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鹤医生临时加了一台手术，算算时间应该还没结束，恐怕要等一会儿。”护士如实回答。
没出事。
只是加班。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周怡音点了点头，道了谢。
她坐在鹤别的办公室内等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才等到鹤别推门进来。
视线接触间，鹤别微愣。
周怡音忙不迭想要站起来，可长时间的未进食，加上从事模特行业以来习惯了低碳低脂，她饿得头晕眼花，晃得差点摔倒，勉强扶住桌子才站稳了。
“结束了么？”
“嗯。”鹤别脱下了白大褂。
周怡音按了按有点疼的头，埋怨道：“鹤医生，麻烦你下次不回来吃饭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鹤别抬眸，面色不虞：“医院的工作向来如此，希望你作为家属可以尽早习惯。”
“我不是怪你，但你完全可以和我说一声啊，难道你连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周怡音觉得鹤别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周怡音，你是来查岗吗？”鹤别的语气隐隐有发火的前兆，“为了下班的时间点特地过来争论有意思吗？”
周怡音没想到在鹤别眼里她是在无理取闹，张了张嘴，瞬间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了。
“好，是我不对。”
这一声道歉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反而将二人的距离彻底隔开了。
鹤别换好衣服，刚准备拿上车钥匙，一旁的周怡音思考再三，还是压下了心里的那点不满，大度道：“你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现在又这么晚了，容易疲劳驾驶。”
“今天我来开车吧。”
鹤别看了她一眼，脸色稍缓，没什么意见。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的大门。
车内，鹤别在副驾驶上闭目小憩，周怡音找不到话题，也没那个心情，放了一路的音乐，直到进了别墅，二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十分沉默疏离。
进了客厅，周怡音放下车钥匙，刚想往厨房的方向走，却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她的大脑像是宕机般迅速下沉，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所幸，鹤别从身后拉了她一把：“怎么了？”
周怡音摇了摇头，低声道：“有点贫血，没什么事。”
鹤别闻言抬头一看，餐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肴，点燃的烛光已经燃烧了一半，堆积在铜色底座。鲜花垂着头，有些恹恹的。光看便知道做这一桌子菜肯定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意。
“你没吃饭？”鹤别问道。
周怡音抿着唇没回答，说没吃，好像在故意下鹤别的面子，可撒谎说吃了，她又咽不下这口委屈，索性闭嘴不答。
鹤别心里有了猜测，眼底有些自责，扶着周怡音道：“菜都冷了，我带你出去吃。”
“不了。”周怡音默不作声地抽出自己的手，低声道，“我累了，不想折腾了，你自己吃吧，至于桌上的菜……”
周怡音顿了顿，抬眸淡淡地看向鹤别道：“你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