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判断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丝丝诱惑。
“触碰到法律底线便是恶。”她笃定着，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如果这个人是为救一百个人而杀了一个人，他同样触碰到法律底线，这是恶吗？”那声音继续问道，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从他话语中听出淡淡的嘲讽。
“……我不喜欢这个命题，这是个伪命题，无法回答。”她皱起眉，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紧闭的双眼挣扎着想睁开，要看看这个说话的男人倒是谁？
“如果他只是想要自救失手杀了人，你又如何判断他是善是恶？”男人声音渐渐变远，似乎在感叹，也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太阳还未升起，依稀看到半空中残缺的月亮和点点星光。
窗户开着一道缝隙，微风吹进，吹动了窗纱，带动着神秘感，房间里温度适宜，然而床上躺着的人儿却冒出一层薄汗，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十分不安。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乔云心猛地一个睁眼，眼底划过一道流光，左右看了看，入眼的还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起身坐起，除了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对话内容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听到铃声在不断催促她，乔心云下床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备注松了口气。
“喂？师父？”
“丫头，明天确定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沙哑沉闷的声音，似乎并不赞同她做出的决定。
“嗯，最近脑子里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画面，说不定回国之后能想起什么。”乔云心走到客厅倒了杯水，表情语气皆是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并不好过。
“……唉，你也确实该回来了，乔老爷子生了重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乔心云一愣，脑海里闪过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就像大地一样肃穆、严峻、坚实，看她的眼神永远带着冷漠和憎恶。
放下水杯，淡淡应了一声，“嗯，他一生繁荣富贵，儿孙满堂，大概是幸福的。”
乔心云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远处摇动的枝叶，清淡的声音继续道：“师父，帮我安排一个身份吧，在暗里躲久了有点渴望光鲜明艳的生活，师父觉得明星怎么样？”
说到后面她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又觉得对面不会答应她。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师父只是叹声气，然后答应了，“这个年龄也该像个普通女孩那样，过一些想要的生活，师父认识几个导演，到时候给你推荐过去。”
“谢谢师父，我记得二小姐也是在演艺圈，怕是会碰到她。”
“听上去你很期待。”
“嗯，即使遥远，却总归有些血缘关系，再次见到这些亲人，也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识我了。”
眼前浮现一张张面孔，无一不是对她的厌恶或者说是害怕。
也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