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畅看夜色不早，将画本收起来，给小天掖好被子，让他睡觉。
小天睁着大眼睛，盯着她看，鼻尖抵着被子，嗅着被窝里的味道。
满满的安全感。
江舒畅怕他呼吸困难，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你不困吗？”
见被子不在了，小天的小眉毛微微拧起。
“老师，我想听您唱歌。”
自从跟老师开口说第一句话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跟老师说话了。
“唱、唱歌？”江舒畅结巴了。
她五音不全，从不在人前唱歌。
“老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在学校里，小孩子睡觉前都喜欢听她讲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小天胆子比较大，摇头拒绝，“小天想听老师唱歌，不想听故事。”
这真把江舒畅给难倒了，她笑得心虚，“小天乖，老师不会唱歌，要不老师用手机给你放歌听？”
小天小脸皱巴巴的，不开心。
江舒畅头疼，自己同意带回来的孩子，怎么也要宠下去不是？
“那老师给小天唱首《两只老虎》？”
小天眉梢弯弯，眼睛闪闪发亮，点了点小脑袋。
于是，江舒畅用着她五音不全的嗓音唱着盗版的《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掉了钱包，一只掉了鞋子，真可爱，真可爱……”
小天闭上眼睛，听着音乐，慢慢陷入熟睡。
等他呼吸均匀，江舒畅才停下，一脸尴尬。
忙把灯关了，拥着小天入睡。
梦里，她梦到一个孩子，站在远远的地方，喊她妈妈。
周围都是雾，她看不见孩子长相，想去看孩子长什么样。
可她一走近，孩子就后退。
“你别跑！”
她大喊一声，眼睛蹭的睁开了。
她看见那孩子长相了，跟小天长得一模一样。
呃……
不对，这个孩子本就是小天。
她缓了缓混乱的思绪，这才反应过来她醒了。
看了眼面前布满担忧神情的小脸，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小天醒啦？”她笑着说了句。
也担心自己刚才的梦话吓到孩子。
“老师，您还好吗？”小天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江舒畅坐起身，抿唇，“老师没事。”
小天板着小脸，学着大人的动作，用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江舒畅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江舒畅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拉住他软乎乎的胖手，“老师没生病。”
“走吧，我们去刷牙。”她抱起小天就往盥洗室走去。
昨天回家路上，特地让茜茜绕去超市，给小天买了很可爱的杰瑞鼠牙刷跟杰瑞鼠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