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月双腿缠着厚厚的纱布，紧紧抓着老夫人的手干瘦见骨，一张小脸苍白虚弱，因为瘦弱所以显得眼睛很圆很大。
此时这双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看着愈发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爱之意。
姜焉然听到姜肆月的话，一怔，结果看到老夫人朝着自己看过来的威严眼神，她整个人浑身一震。
“不是的！是小月在撒谎，我没有想要杀她灭口！”
姜焉然几乎跳起来，激动极了。
“小月，明明是你说要杀死我的，怎么现在却在祖母面前说是我要杀了你？！你这是颠倒黑白！”
姜肆月身子吓得一颤，往老夫人怀里缩了缩。
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我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杀了你？而且你可是侯府的小姐！虽然老夫人说我是她的孙女，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老夫人，请你快去好好查一查吧，我就是个从乡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孙女啊！”
看到姜肆月哭的眼睛通红，老夫人心疼的把她抱住。
“我已经查过了，你就是我的孙女！你是侯府的嫡女大小姐，你是尊贵无比的，任何人都不能杀你！谁若是敢动你，那我就把她逐出家门！”
老夫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凌厉的朝着姜焉然看了过去。
姜焉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祖母，你竟然信她不信我？我在你的身边长大，和你相处了十五年，难道我还比不上现在忽然蹦出来的一个野种吗！”
“啪！”
话音刚落，老夫人就大步冲到了姜焉然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小月不是野种！她是我的亲孙女！”
这时，如意开了口：“老夫人，我刚一直在房间外面听着，确实是……二小姐在朝着大小姐大喊大叫，还扬言要杀了大小姐。”
姜焉然猛地朝如意看去：“你这个丫头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你没听到小月说要夺走我的爹和哥哥们，然后要杀了我吗？！”
如意摇头：“我没有听到。”
姜肆月垂眸，她方才跟姜焉然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一直在激怒姜焉然，果然姜焉然受不得刺激，区区几句话就毛了。
“你在撒谎！！”
姜焉然尖叫。
老夫人怒喝：“给我闭嘴！”
姜焉然顿时像是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老夫人让婆子把姜肆月抱到床上，她亲自给姜肆月盖好被子。
姜肆月握住老夫人的手，眼泪无声流淌，老夫人都要疼坏了。
想到刚才若是自己晚来一步，姜焉然就要把姜肆月给踹坏了，她就愈发生气。
“姜焉然，你……”
“母亲！”
话还没说完，陆氏像是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道，“母……母亲，然然是打算来找小月道歉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似笑非笑：“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我不是让你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擅自跑了出来？”
陆氏面色一僵。
老夫人过去问她，为什么她见过小月，也知道小月的样貌跟苏氏极度相似，却不仅不去告诉老夫人，还把小月安排在外院，刻意隔开主子们。
她回答说，是怕老爷和老夫人，还有少爷们看到小月的样貌会想念苏氏。
当时老夫人听完她的话，沉默许久，然后就让她在院子里闭门思过。
罪名是，心思不正。
至于哪里心思不正，老夫人没有说，但是这四个字，就让陆氏足够心惊胆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