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摇头：“十九年前万夫人在海市遭遇意外导致早产，又因身体虚弱而被偷走孩子，本就是一件隐秘事，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事早就无迹可寻了，这些天我调查了海市所有目标范围内的适龄女孩，暂时没有收获。”
除了知道当年生下的是个女儿，年龄是十九岁，其他的一无所知，这个范围确实太大了。
不说慕寒洲了，就是万夫人本人来了，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这个女孩。
慕寒洲知道事情的难度，并不强求：“关注云顶的动向，做好两手准备。”
通话结束，慕寒洲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寒洲。”一双娇柔的手，悄然攀上他的太阳穴：“我会按摩，以前经常给我爸爸按的，要不要给你也试试？”
不等男人回应，她就先行动了。
她按摩技术确实不错，还挺舒服，就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刺鼻。
忍了又忍，一连打了两个不雅的喷嚏之后，慕寒洲终于没忍住，伸手拨开程心雨的手。
“以后不必做这种事。”他神色冷峻，面无表情：“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不是保姆，也不是佣人。”
程心雨漂亮的小脸一僵，难掩失落：“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
发现怀孕以来，慕寒洲对她挺好，经济上颇为大方，某些方面也承担了父亲应有的责任，但这还不够。
她真正想要的，从来都是慕太太的身份。
想成为慕太太，光靠孩子是不够的，还得有感情，可除了偶尔的身体接触，其他时候慕寒洲都警惕得很，防她就像防一个居心不良的女人，根本不让她近身。
这是她容不下云楚薇的原因。
她觉得慕寒洲对云楚薇，比她都要亲近一些。
“不必。”慕寒洲疲惫的摆手：“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可是--”程心雨还想争取。
“记住我的话。”男人一个冰冷的眼神，程心雨立刻噤声了。
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到出生还有八个月时间。
八个月不短，她有的是机会除掉云楚薇，有的是机会破开他的心。
“那好。”双手乖巧的交叠着，坐好：“你累了就眯一会，到地方了我叫你，不打扰你。”
黑色汽车在马路上平缓的行驶着。
此时，因为没钱只能坐大巴车回市区的云楚薇，因为强烈的孕吐，一挨着市区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她蹲在路边垃圾桶，放肆吐了个痛快。
一只宽阔的大掌，悄然搭上她的肩膀，紧接着是一瓶水，一包纸巾。
“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这么狼狈？”顾夜宸无奈的笑。
云楚薇也是尴尬。
说好断干净，不要再麻烦他，可她总是一次又一次被动的麻烦到他。
“让你见笑了。”她喝水漱口，抽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解释：“我可能有点晕车，大巴车没坐惯。”
“明明是富贵命，为何偏要去过穷日子呢。”在她猛然皱起的眉头中，顾夜宸忙安抚的说：“别紧张，我就是感叹一句，没想强迫你。”
提起的气松了下去，云楚薇苦笑：“别怪我怂，只是我对慕寒洲，你应该懂得，我有今日都是拜他所赐。”
“我懂。”顾夜宸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你做不想做的事，不过，明晚有个宴会，我还缺个女伴，想让你帮帮忙，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说罢，他颇为自恋的摸了下刘海：“放眼整个海市，年轻，漂亮，尤其是像你这般漂亮的女孩可真不多。”
云楚薇买了今晚回老家的车票，明晚之前是可以赶回来的。
后天她就出国了，这一走，山高路远，无论顾夜宸，还是慕寒洲，全都是前尘过往了。
这样想着，她就没拒绝：“好，我答应你。”
翌日，是万夫人在万家庄园举办的宴会。
万家庄园，是整个海市最为神秘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