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着，是一双大红色的平底单鞋。
云楚薇认得这个牌子，一双就够她几个月生活费了。
而且，能穿得起这个牌子鞋子的女人，配套的衣服包包化妆品珠宝，一定都不会差。
这是程心雨的日常生活。
却是她咬紧了牙关，都舍不得买的东西。
心脏的位置，无可遏制的升起一股细密的痛，被玩弄的耻辱感，油然而生。
慕寒洲花大钱娇养着程心雨，对她只有心血来潮的廉价关心，做完戏就把她丢在医院里，陪程心雨来逛街。
即使程心雨伤她到这个份上，他都不为所动，宁愿发落慕芊芊，也不愿伤到程心雨一丝一毫吗？
既然这么疼程心雨，找她就好了啊，凭什么那样子要求她，作践她，迷惑她。
红唇滑过一抹自嘲的弧度，在两人路过的一瞬间，云楚薇直起腰，埋着头夺路而逃。
她走得很快，所以并未听到，背道而驰的方向，程心雨娇嗔着在跟身旁的男人说：“对不起啊寒洲，我不是故意浪费你时间的，就是刚从医生那里知道消息，心里高兴，又怕普通的衣服挤压到腹中三个孩子的生存空间，所以决定来买点孕妇裙。”
慕寒洲冷着脸，不耐烦：“你要买什么衣服是你的事，三倍的营养费已经打到你卡上，照顾好孩子，别把不该花的心思花到不该的人头上。”
程心雨俏脸闪过一抹黯然，笑容却不减：“好的，仅此一次，分享完三胞胎的喜悦，以后我就不会随意打扰你和云小姐了。”
长睫毛带泪，脸上却挂着笑，这模样看起来太心酸了。
她虽然做了他不喜的事，到底是孩子的母亲。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医院的b超室亲自确认了三个孩子的存在。
看在孩子的份上，慕寒洲也不好太过无情。
只是别过头避开视线，冷冰冰的说：“买完了，我送你回去，以后安分点，别试探我的禁区，我总不至于太亏待你。”
折腾了一圈，已经下午四点钟了。
慕寒洲在程心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公司里的紧急事件已经处理完，这会儿回去也没意思，他就调头回慕家大宅。
路过一家知名甜品店，看到橱窗里精致美味的蛋糕，不知怎么，他想起了云楚薇。
把虚荣作妖的内里剥开，明明是简单直率的小女孩模样。
区区一个痛经，就把她吓成那样，手心那么多汗。
也怪可怜的。
改变主意把车子开到停车场，慕寒洲坐电梯来到上面的甜品店。
“把这个，还有这个，给我装起来。”
公司里的女同事，都挺喜欢甜品，她应该也不例外吧？
罢了，看在她还得用的份上，哄一哄，她高兴了，也更配合，对吧？
负气把买的东西都退了，云楚薇离开了商场。
走到马路边，准备叫车的时候，忽然一阵要命的眩晕感，她脑子都快炸了，胃里也是跟搅拌机在搅动一样，饿得很。
可能是低血糖了。
怀孕前她就低血糖过。
连忙打开包包，才发现今天走得匆忙，除了手机钱包，其他的她什么都没带。
环视四周，最近的店面离她也有十几米。
十几米不算远，放在眼下，远得就跟天涯一样。
脚都开始发软了，站不住了，就在云楚薇想着，要不要蹲一个过路人求救的时候，肩膀忽然一重，一股强劲的力道，稳稳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怎么了？”男人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关心，从身后笼罩过来。
云楚薇眯了眯眼睛，就着细微的视线，她看到忽明忽灭的阳光里，顾夜宸温和的俊脸。
顾不上客气：“我恐怕低血糖了，你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一颗糖就行。”
“我车上就有巧克力。”顾夜宸俊脸变得严肃，扶着云楚薇就往停车场走。
她身子乏力，脚也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他干脆将她抱起来，迈着长腿，三两步来到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