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从云楚薇的臂弯还有腿窝穿过去，一把将她抱起。
踹开楼上房间的门，将她狠狠扔到卧室的大床上。
被丢下的颠簸让云楚薇醒了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吓了一跳。
身子下意识的蜷缩，急速的后退：“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单膝跪在大床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手扯着领带，慕寒洲鹰隼般的眸子，狠狠的紧锁着她：“几天没回来，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嗯？”
靠得太近，他身上细微的烟草味袭入鼻腔。
顾忌着孩子，云楚薇不适的偏开脑袋。
男人顿时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强行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他眼神太过阴鸷，她莫名生怕，挣扎得厉害，他力道更大，她反抗不得，只好定下心，看向他，恰在这个时候，一股难言的酸意涌向喉咙口。
连忙推开他，跑向洗手间，门都来不及关，趴在马桶上就吐了起来。
酸意一股接一股的，就跟快要断水的水龙头一样，一阵阵的。
她难受得要命，扶着马桶脸色惨白头冒冷汗，都快虚脱了。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缓缓逼近了她。
“第二次了。”他嗓音阴森森的，带着寒意：“我就这么让你厌恶？云楚薇。”
她趴在那里，说不出话，完全没有力气说话。
慕寒洲没有等人的习惯，直接将她翻转过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白得像鬼的脸。
冷汗那么多，额头还有浸湿的粘腻碎发，摆明了身体不舒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一些被忽略的小细节，也因此而被记起。
不容置疑，慕寒洲打电话给周叔：“让医生过来。”
将手机放回兜里，看着重获自由之后继续趴在那里吐的她，叹了口气，蹲下去，抬手，轻轻的为她拍背。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动作看起来就很笨拙，他仍然固执的，一下一下的拍着：“我不知道你不舒服。”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口的。
他慕寒洲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对不起。
慕寒洲开口的时候，云楚薇恶心感已经过去了，没再想吐了。
她默默从他掌下躲出去，把马桶盖关上按了冲水键，然后来到洗手台边洗脸洗手。
冰凉的水一捧一捧扑在脸上，打湿了她胸前的衣服，也将她一颗心，浇得七零八落。
看明白了，总算明白了，她不但不能妄想跟程心雨比，她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
这男人，不高兴的时候，对她动口动手，高兴的时候，又来装模作样，做最廉价的关心。
她稀罕这点关心？
“医生过来了。”纤细的手臂，被男人灼热的大掌轻轻握住。
她仍旧垂着头，也不抗争：“我需要洗澡换身衣服，你先出去吧。”
突然的顺从，让慕寒洲有种久违的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温柔到了无生气的她了。
一晃眼间，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爷爷还在的时候，柔顺麻木的她。
心莫名很烦躁，终究没有勉强：“我在楼下等你。”
房门轻轻被带上，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云楚薇一个人。
死寂的心，总算找回点方向，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里面惨白毫无血色的自己，心里怅然。
她脸色都这么难看了，要说没一点问题，他怕是不会相信的。
她已经够累了，真的不想为一丁点事，又和他吵个天翻地覆。
罢了，就这样吧，要是真被发现了，那也是命。
她不求他像对程心雨那样对她，只求他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利用完之后放她走，永生不允许她回来的那种也行。
只要能保住孩子，她对他，真的可以没有任何期待。
收拾好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生怕再磨蹭下去，慕寒洲会直接上来抓人，云楚薇只能硬着头皮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