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丹尼斯跟着站起，目光随着慕寒洲看去，见他盯着看台一动不动，心底的担忧立刻压下去，取而代之的就是笑容：“看上这个东方美人了？喜欢那就拍下来，论财力你可不输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区区一个美人，你想要帝宫还不得双手奉上。”
慕寒洲不说话，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看台。
“你说，已经死了的人，还有可能死而复生吗？”
丹尼斯一怔，随即摇头大笑起来：“你在讲笑话吗寒洲，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除非他根本没死啊。”
慕寒洲的双眉死死的皱着：“不可能的，我连她的尸体都看到了，我确定她已经死了。”
他的表情太凝重，丹尼斯不敢再肆意说笑：“那么，你看着她死了吗？你确定你看到的尸体一定是她的吗？”
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脑袋，慕寒洲眸子在短暂的空白之后，浮起暴戾。
是了，一个月前他根本就没有亲眼见证云楚薇的死亡。
他只是在看到尸体，又看到失魂落魄的顾夜宸，才确定云楚薇已经死了。
但如果顾夜宸那时候就骗了他--
不不，这一个月以来，他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顾夜宸，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对，他想起来了，当时他看到的那具尸体，脸都已经烂了一半，而且脸色奇差有损形象，要不是尸体是挺着大肚子的，他根本不会轻易相信尸体就是云楚薇。
所以，到底是顾夜宸骗了他，还是医院骗了他？
慕寒洲沉着脸坐下，身子在挨到座位的一刻拨通顾夜宸的电话：“你确定，云楚薇已经死了？”
顾夜宸这个时候正在加班，冷不丁听到这话，他懵了懵，随即脾气不好的大骂起来：“死了，死透了，你不是都亲眼验证了，连衣冠冢都给人家立了吗，现在又来发什么疯？难不成人死了，你又觉得你情深了？”
这就是云楚薇死后，顾夜宸对慕寒洲的态度。
以前碍于慕寒洲的身份，顾夜宸还算客气，就算厌恶也不会表达得太明显，只在商场上暗暗较劲。
现在顾夜宸就不会再客气了，他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想怎么说就怎么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丝毫不会顾忌到这样会有可能得罪人。
云楚薇死了，不在了。
她把他的心，也带走了一大半。
嘟嘟，电话在这个时候中断，顾夜宸还没反应过来，一张照片传了过来。
“薇薇？”他瞳孔蓦然瞪大，紧缩。
慌不择路，他把电话回拨，然而无论他怎么打，慕寒洲都不接听，没有任何回应了。
慕寒洲此时的心思完全在看台上。
看着台上脸色苍白，满脸茫然的女人，和曾经的云楚薇半点不同之处都没有，慕寒洲确定，这女人就是云楚薇，是他为之失神了整整四个月的女人。
一月不见，她的小腹已经平坦了，想到医院那边说她死在生产时，他眼里浮出心疼。
医院说她死在生产时，两个孩子胎死腹中，然而她现在却小腹平坦，被关在笼子上放在看台上，不用多想，他便知道这一个月发生了多少惨无人道的事，她又经历了多少的苦楚。
再也说不出她活该的鬼话。
慕寒洲手指狠狠的攥紧，一双眼睛紧锁着她，无意中瞟到她身上单薄的纱衣，恨不得生出个无形的屏蔽罩护住她，哪怕她穿得再少，他眼里都只有怜惜，再也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
“如果你真对她感兴趣，待会我出价把她拍下来，送给你，如何？”虽然不明白慕寒洲为什么忽然问那种问题，然而他眼里殷切的火热，丹尼斯却是看得懂。
猜到慕寒洲应该是想要这个女人的，丹尼斯凑过来，笑着就说：“她被帝宫放在第八顺位出场，以我的经验，她最终的价格最多不会超过一个亿，若刚好没有人与你志同道合，五千万或者八千万或许也能拿得下。”
丹尼斯完全不认识云楚薇，也不知道她和慕寒洲的关系，丹尼斯完全是出于他和慕寒洲的合作关系在说话的。
很不喜欢这种交易的语气，慕寒洲俊脸倏地冷沉。
“我想要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插手。”
冷冰冰的回敬了一句，慕寒洲在此刻忽然滋生出一股特别厌烦的情绪。
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除了拍古董，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