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慎一挑眉。
“你的要求是要亲手干掉黑魔王？或者说，你打算干他准备对你干的事，把他给吞噬掉？”
那瑟斯深深地看了吴慎一眼。
“圣塔，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实在是聪明的让人害怕？”
吴慎淡然一笑。
“难道我应该装着不知道？如果我真的装着不知道，那你才应该感到害怕。”
“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属下，甚至连盟友都不是。”
那瑟斯神色微变，然后笑了。
“说得对。对于属下和盟友，看破不说破，是保留脸面和隐私，这是尊重。”
“对于一个可能成为盟友的人，看破不说破，那就只能是算计了。”
“圣塔，你说得对，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才要感觉害怕。”
笑过之后。
那瑟斯才又正色道。
“黑魔王吞噬我所用的，其实我一族的秘传。”
“吾族曾经面临灭绝，不得已之下，开发出这种秘传。”
“通过不断的内部吞噬与融合，最终我成为至高者，保住了吾族最后的血脉。”
“但当时我干掉所有强敌之后，虚弱到了极点。我就是那时，遇到了黑魔王。”
“他救了我，我就成了他的道侣。”
吴慎就这么盘腿坐在那瑟斯面前。
完全没有任何催促，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讲述。
“我曾经是感激他的，而且也从来没有对他有任何隐瞒。”
“我为他改良了吾族秘传，让他也可以使用，让他成为神级。”
“甚至耽误了我自己晋级，我也没有后悔过。”
“当他计划着要吞噬我晋升的时候，我也装着不知道。”
“但他万万不该，吞噬我的族人，想要把吾族完全毁灭掉。”
吴慎神色微动。
“你早知道他要吞噬你，但你不反对？”
那瑟斯淡然一笑。
“吾族的传统里，对于上位者的奉献，就是吾族文化的一部分。”
“你认为，当年我吞噬自己的大量族人来晋升，是我的选择？还是吾全族的选择。”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一阵波涛起伏之中，笑得无比的坦然。
“我明白对于大部分种族，这种事情都是骇人听闻的，但对吾族，只要是有利于吾
。族延续的，就是理应如此的。”
吴慎恍然大悟。
那瑟斯的种族文化，决定了这一族对于向上位者奉献，是一种理所当然。
只要这种奉献的目标，是为了种族的延续。
对于那瑟斯来说，黑魔王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道侣，是黑魔族的王。
那就是上位者。
黑魔王为了对抗梅瓦族，为了发展黑魔族，吞噬掉她。
理所当然。
虽然一定会有伤心。
但她欣然接受这样的命运。
然而黑魔王要的，不是种族的延续。
而是自我的辉煌。
这就和当初鸿钧的打算一样。
如同鸿钧当年破坏洪荒修炼体系，统一斩尸仙道，只是为了让洪荒整体快速飞升的话。
那吴慎是不会杀了对方的，最多打残之后，好好教育，让那个老头儿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举族飞升。
但鸿钧事实上干的，是要把整个洪荒当成炉鼎，这就不行了。
黑魔王也是一样。
他不但要吞噬那瑟斯，还要把那瑟斯一族全都吞噬掉。
而且以这个家伙的风格来看。
十有八九，到最后为了突破，他连黑氏一脉，也不会放过。
对于某些强者来说，族裔同胞，是牵挂，是自己变强的动力。
对于某些枭雄而言，后面跟着的那些，只是活着的工具和丹药。
吴慎不去评价这两种哪一个更高级，更能走到最后。
他没那个兴趣去评价这个。
不过后一种枭雄，他见一个，杀一个。
无他。
唯不顺眼尔。
吴慎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