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志衡还是去了柳秋娘那里一趟。
他其实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柳秋娘承担了“欺君之罪”，名声早就臭了不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的事也早就传开了。
柳秋娘没有跟着沈星辰一起来怡然田庄，大家理解；他和柳秋娘互不理睬，大家也都理解。
不过现在，他想找柳秋娘和沈星蕊打听情况。
沈星蕊原准备今天去怡然田庄的。
听说京城很多贵女约着一起找沈星辰瞧病、做身体内调，决定等这阵风过了再说。
她知道，绝大多数贵女都会因为沈星辰给她留面子。
但有一些特别矜贵高狂的，未必。
她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她兀地看到沈志衡，很是高兴。
她其实很盼望他来。
沈志衡很少关注她，但她一个女子，有母亲和仆人照料已经足够。
他从没有故意针对过她，对她来说，沈志衡不算特别好的父亲，却也没多差。
沈志衡的到来缓解了她和柳秋娘的凄凉处境，她兴奋的过去迎接。
“父亲，你是从阿姐那边过来的吗？她那边怎么样？”
沈星蕊有一个优点……
好吧，其实是厚脸皮。
她能无视所有尴尬自嗨。
若是从前，沈志衡一定无视她。
今天，他迫切需要她的亲近。
他一改从前的冷淡模样，笑眯眯回道，“是啊，我刚才那边过来，她这几天都在忙着给人治病，我们没时间多说话。对了，你怎么不过去玩？不如等一下，你随我一起过去？”
沈星蕊尬笑道，“娘这几天有点累，我暂时不过去了。”
说完这句，觉得气氛更尴尬，她加上一句，“我后天过去。”
沈志衡收起笑容，“她累的话，自己休息就好，哪里需要你陪着？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你阿姐闹矛盾了？
不要骗我，迟早会穿帮的。”
沈星蕊，“……”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没有闹矛盾，就是我刚去厚土村那会做了点错事……”
沈星蕊接下来将她在厚土村的经历说了一遍。
当然，没有说她和沈云曜合作的事。
不敢说。
她早就看出，沈志衡和沈志敏不对付。
她和沈云曜合作，等于吃里扒外。
至于偷盗那事，她只说是她和柳秋娘的见景生情、见财起意。
沈志衡听完沉默良久说道，“这事过了这么久，照你阿姐后来对你的态度，我相信她内心已经没有再怪你，对你不够亲热是怕你教训不够深再次犯错。”
沈星蕊高兴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现在一直小心翼翼。对了父亲，三哥怎么不来看我们？他难不成还在城里没出来？”
沈志衡苦笑，“是的，他这次没请动假，你知道的，他的夫子特别严厉。”
他们不知道的是，沈云荣之所以没请动假，是沈老爷子故意为之。
他不想沈云荣被柳秋娘带坏。
沈星蕊乍舌，“一天假也请不动吗？”
“是的，不过他每当初一十五都有半天休息时间，三天后就是初一，到时候他会来看你们。”
想起和自己长的特别像，勤奋上进的沈云荣，沈志衡再次有点感谢柳秋娘。
不，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原谅她。
出轨的人不配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