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顾兮若的诊治真的有效，已经几日没有进食的宁家老太爷，竟然开口喊饿。
宁庆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宁老太爷刚刚醒，眼睛还不甚清晰，只隐隐的看到地上有个人：“述白，那地上看着怎么有些像是庆白？”
说时迟那时快，顾兮若直接一把扯开宁述白的披风，将宁庆白整个人罩住，宁老太爷的眼睛模糊只是暂时的。
一旦宁老太爷能够看到了，宁述白用宁庆白的命换了宁家老太爷的命一事，就瞒不住了。
宁述白已然是个废人了，只是能够在这世上多苟延残喘几日而已，还活得十分痛苦。
宁述白淡淡道：“祖父，您看错了，那是我的大氅掉到地上了。”
宁老太爷立刻关切的摸了摸宁述白的手臂：“那你冷不冷啊，李斯呢？怎么没给你捡起来。”
宁述白的眼眶一热，宁老太爷虽然对宁家好，但是对宁述白更好，从小到大，若不是宁老太爷，宁述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或许就是哪路孤魂野鬼了。
顾兮若看着这爷孙情深，强撑了一下，才没让眼泪掉下来，若不是五年前的那些人，她的阿祖不会被宁述白囚禁，只要阿祖在，顾兮若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李斯站在门外，顾兮若指了指地上的宁庆白，李斯点点头，直接进来将宁庆白裹着大氅扛了出去。
“怎么把你大氅拿走了？”
宁老太爷眼见有人将地上的东西拿走了，生怕冷到了宁述白，有些着急。
宁述白按住宁老太爷的手：“没事的，祖父，掉地上了，脏了，让他们去重新拿一件就是了，您大病初愈，先睡一会。”
宁老太爷倒是十分配合。
顾兮若这次也算是大伤元气，跟在宁述白的身后，有些虚弱。
宁庆白被带到小黑楼，看着这略显熟悉的远方又远房的亲戚，顾兮若笑了笑：“这人怎么处置？”
“他还有多久可活？”
顾兮若上前查看，转头看着宁述白：“至多不过两日，就会死。”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死得没那么痛苦？”
顾兮若直接递给了宁述白一把刀：“有啊，立刻杀了，不然这两日他都要受罪。”
宁述白看着顾兮若：“要动手也是你动手，别忘了你阿祖还在我手上。”
如果愤怒有动作，那大抵就是顾兮若现在手起刀落的样子，带着股子私人情绪，她其实没说错，宁庆白注定就是给宁老太爷做了容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