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脸有点发烫。
他习惯了仗剑纵横, 遇到这种精细使用灵气的时候，谢宇青确实远胜于他。
他没再说话，目光却也没有躲闪。
顾然知道裴玄、易星驰他们都在看着他。
他的脸虽然还在发烫, 仍然认认真真专注看着谢宇青。
“嗯……咳咳……”谢宇青握拳堵住嘴，轻咳两声，肩膀还微微抖了抖。
等他放下拳头的时候，他又是那个玄武阁中最让人安心的大师兄。
“这个很容易。”谢宇青说道：“我来教你。”
他此言一出, 就连裴玄都朝前走了几步。易星驰、傅英等人更是潮水一般朝谢宇青涌来。
他们看着顾然掰着手指嘀嘀咕咕计算，却怎么也算不明白的模样虽然也挺想笑，可是在灵气的使用上, 整个修真界洞真以下修者，无人能比谢宇青更强。
刚才一路行来, 易星驰等人可是亲眼见到，也亲自感受到谢宇青的强大。
他每一拳的力度和灵气，都是那样恰到好处，不会多用一分，也不会少用一分。
“大家应该都知道, 洞真为何称为洞真。”
谢宇青说到这里，特意看了司空鹤一眼。
“我在修者驿壁看到过。”司空鹤对上他的目光，知道大师兄是在问自己是否知道，坦然说道：“洞真修为是能洞察自身。”
他顿了顿，补充道：“到了那时候，每一式武技、剑技、功法会用多少灵气，灵气是否会出现波澜, 影响接下来的战技的使用……都能明察秋毫，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称为洞真。”
“没错。”谢宇青点头，“洞真之前, 这些是可以自己算出来的。”
这一下，所有人目光都亮了起来。
顾然的右手手指还弯曲着垂在身侧，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宇青。
不只是他们，灵镜间中洞真以下修者的眼睛都亮了。
洞真以上修者，是可以洞察自身，对灵气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而这一层楼，可说是一层一步天地，远非洞虚修者能比的。
洞真修者对灵气掌控，可以做到精打细算的地步，一丝一毫都不会浪费。
他们本身灵气就远比洞真修者多，所以洞真才比洞虚强大那么多。
谢宇青算是一个另类，进入洞虚后突飞猛进，对灵气的掌控和计算，让很多洞真修者都赞叹不已。
此时洞虚中灵气掌控第一人开堂授课，灵镜间中凡是洞虚以下修者，全都激动起来。
这样的机会，多么难得。
“可是……”但很快，就有人发出质疑，“他会不会瞎讲骗我们啊？”
“对啊，这是谢宇青赖以成名的秘诀了吧，他真的会就这样讲出来？他们那里，除了三月武修、小剑修和颜洺外，都不是玄武阁的人吧？”
“可能他就是帮小剑修算算，也没打算讲什么秘诀。”
“呵呵，道友格局小了啊。”
“楼上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玄武阁为何能后来居上，成为四大七星宗门之一？另外三大的镜空宗、隐月谷、五灵宗，那都是万年前自上古传承而下的宗门。玄武阁建派的时间，还比不上很多六星甚至五星宗门吧。”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认真听着，不会亏的！”
木煞阵中，谢宇青已经开始讲课。
“大师兄。”颜洺抿嘴一笑，随手一挥，一个白玉板出现在谢宇青身边。
“多谢师妹。”谢宇青朝她点点头，“说起来，颜师妹在这上面也很厉害，我如果有讲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师妹斧正补充。”
“师兄客气了。”颜洺嫣然一笑。
“小然。”谢宇青言归正传，灵气随手在白玉板上画过。
“你灵识内敛，然后大概估算一下，刚才一剑化二十四，用掉了多少灵气。”
顾然眼睑微垂，然后抬头看向谢宇青，老实说道：“不算多。”
洞虚修者都无法洞察自己的灵气，更何况是金丹修为的顾然。
“……”
谢宇青说道：“你每多化一柄剑，用的灵气会多多少？”
“化剑多少是由灵识决定。”顾然说道：“十二柄剑所需灵气，刚好是二十四柄的一半……吧？”
“来试试。”谢宇青索性示意顾然直接尝试。
顾然抬眼看了看半空自己的剑，手轻轻一抬，二十四柄剑倏然合为十二柄，半空十二柄长剑寒光闪闪。
围观的易星驰和侯温书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包括灵镜间中那些看清楚了的剑修们，全都震惊了。
顾然这一手，可不是将二十四柄剑两两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