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路铭说了一声谢谢后，李建国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让一个人从困难的人生道路上走向了光明。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闪闪发光，就好像一个圣洁的人一样。
可就在李建国给对方留了一个电话后，路铭却挠了挠头，变得很犹豫起来。
他好像很不舍那些摊位上的杂志。
“怎么了？”李建国便疑惑地问了一句。
“李老板虽然你给我了一个很好的职位，可是我又觉得我现在的职业，让我很快乐……能不能再给我几天考虑……”
路铭对李建国请求道。
李建国一听这话，目光落向地面上的咸湿书，便皱起了眉头。
“卖咸湿书会很快乐？”
“很快乐，而且这也很赚钱！比我当经理工资高多了……而且，卖书以后，我都不用花钱再买书。我天天守着这个摊位，天天看着这些书，每天都很快乐！”
路铭红着脸挠着头，坦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李建国有一些诧异，便看着那些咸湿书问了一句路铭，说道：“卖这种书不抓吗？”
“只要不给顾客推销就不犯法。偶尔也会有条子来钓鱼执法，只要不理睬就行了。”
路铭说道。
李建国一听这话，才知道同一件事情，对于不同区域的人是不同的。
“老板要这个！”
也在这时，有好几个人过来买这种咸湿书，路铭会给他们细心地用黑色的塑料袋包好。
“老板，我买几本给路老板捧捧场吧？”孙强忍不住拿了几本，又请示了一番李建国。
李建国见到孙强那一副激动模样，心说你这哪里是想给路铭捧场，分明就是想看咸湿书。
可他也没有点破，只是给了两张大额的钞票。
“谢谢，李哥！”
孙强便把书摊上能买的都买了一遍，最后笑呵呵地拎着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跟在李建国身后去吃鲍翅捞饭。
“路铭……反正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
傍晚，天空一片赤红。
有温柔的风从脸颊吹过。
李建国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有许多人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李建国忍不住看那些手里拿着黑色袋子的路人。
那些手里拿着黑色袋子的人，也在看孙强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彼此间保持着一种距离，也试图窥视对方。
最后。
拿着黑色袋子的人，擦肩而过，没有交集，虽然是同一群无耻败类。
“看这个的还蛮多……”
李建国从书报摊一路走到饭店吃饭，擦肩而过无数拎着黑塑料袋的人，
这让他本能感到一种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这是文明的自由大都市应有的事情吗？
尤其是，李建国走到了那一家卖鱼翅捞饭铺子里，他发现竟然有人在大庭广众也看那一类书。
可最后，他突然又想起了遥远的那一处机械厂，这才想到多管闲事没有好事的道理，于是假装看不见。
“来五碗鱼翅捞饭……”
李建国吃了半碗饭的时候，银行的经理打来电话，告诉李建国那十个亿的资金解冻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拿出了仿造好的印章，交给了余林，让这个保镖去交给郭景天，又嘱咐道：
“回来的时候，小心一些，要是有人跟着你，就找个旅馆自己住下。不要回来！”
李建国猜测郭景良和李兆男此时正在找自己，有必要保持自己的隐蔽性。
这可是让他活得更久一些。
“好！”
余林点了点头。
李建国很相信这个年轻人。余林的右手虎口处有着老茧，他说那是曾经疯狂练习打枪残留下来。
他自己说他的枪法很准，是那种电视剧里拿着狙击枪就能打掉飞机油箱的准。
他也曾经是个服役过的男人，有着侦查和反侦察的能力。
“好……我一定会注意的。”
余林说着便拿走了那两枚公章，和孙强放在桌上的一本龙虎豹。他走的时候，孙强不爽地喊了一句：
“记得带回来！这本我还没看呢！”
余林走后。
李建国继续吃着鱼翅捞饭。
孙强则一边吃着饭，一边翻阅着咸湿书，看到情深处都有一些面红耳赤。
李建国见状便训斥了几句。
作为一个从极为保守的时代走来的人，他还是觉得孙强这样的行为是一种赤裸裸的犯罪，不可见人。
再早一些，应该拉去枪毙。
吃完饭，李建国又去了一趟杂货铺。
他发现杂货铺子里面也充斥着大量这样的咸湿小书。
买的人也不少。
食色性也！
李建国不由想起在天涯上看的一篇关于29年危机中的阿美利加的文章。
此时此地和遥远时空的那时那地，有着一种惊人的相似。
在一场大崩溃后，许多人生活艰难，在这一场危机中活下来的精神支柱之一，便是廉价的娱乐活动。
一本带着咸湿味道的杂志，能让人遗忘一切。
廉价但是可以排解空虚，这也是让人坚持下去的力量。
可笑但是有用。
晚上。
李建国习惯性地阅读新闻，也在网上看到了一条咸湿书的新闻，也让他发觉这些咸湿书籍的销售比自己想象中更火爆。
有新闻报道，某本咸湿杂志发售了签名活动，结果导致人数过多，引来了警方维持秩序。
李建国不由感叹怪不得这个路铭要去卖咸湿书！
赚钱啊！
李建国忍不住在晚上的时候，也从孙强那边拿了一本学习了一番。
每一个人学习一本书，最终的获得常常是不同的。
就好像有一本咸湿名著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