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音的瞬间，零度就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打寒颤。
有的人就是这样可怕，哪怕他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跟你说话，你也会汗毛竖起，忍不住打寒颤。
“我就开个玩笑！哈哈哈哈，是吧，玩笑话而已，没必要当真！”
越心虚，音调就越是拔高。
笑到后面，他自己都觉得很尴尬，笑不出来了。
这感觉就是，他看不惯靳长梧，但是又完全干不过靳长梧，只能怂的像只鹌鹑。
“其实——”靳长梧顿了一下，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音调，“你不用跟我解释。”
通话戛然而止，刘有又拿着手机看，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双眼好像都在放射光芒。
零度双手搓了搓手臂，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啊？
慕云初唇角微微弯了一下，手指一动就把那带着奇怪图案的手表收进了口袋里面，慢条斯理地走了上去，把药材扔在桌上。
“这是圣皇，你先用着，用完之前还会找到的。”
零度打开盒子，一看果然是圣皇！
这种药材之所以被称为“圣皇”，就是因为含有剧毒，太难采摘了，价格堪比皇族。
零度之前懒得医治自己的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一味药材真的太贵了。
有这些钱，都可以让慕云初帮他在华国买上千本绝版小说了。
“谢谢爱徒！”零度满脸都写着高兴，称赞道，“还是你的路子多，一下就弄来这么多！”
慕云初鄙视地看了一下他谄媚的嘴脸，小幅度地翻了一个白眼，“不会让你白拿的！”
说着就朝着零度的药剂库走过去。
零度很爱做各种药剂，成功的都会放进药剂库里，她之前离开的时候已经装不下了，正好这次可以拿点走。
她准备拿点强健腿脚的药给靳长梧，尽量完全消除他膝盖上的暗伤。
然而输入密码之后一打开，整个药剂库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塞满了药剂，显得逼仄拥挤的药剂库，现在空无一物，偌大的空间里面有些寂寥的意味。
慕云初转身，看向正在走过来的零度，问道：“你的药剂呢？都换地儿了？”
零度眼神又是一瞬间的呆滞，回答似乎也带了一点机械的感觉。
“都送给我朋友了。”他说。
“全部？”慕云初问。
“嗯。”零度点头，视线似乎没有焦点，涣散地某个地方，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在发呆。
慕云初拧眉，锋利的眼神牢牢锁住零度，“不可能，你不是大方的人。”
就零度这小气抠搜的性子，要从他的药剂库里拿东西，那就是虎口夺食。
他怎么可能把整个药剂库都送人？
那庞大的数量，说出去都很惊人。
再有就是，零度的状态有点不对劲，神情当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慕云初语气严肃了起来，“是不是都被抢走了？”
“抢啊？抢不过的，没必要……”
零度声音很低地碎碎念了两句，好像很难过，眼里流露出无的神色。
但转瞬间又恢复麻木的姿态，脸上的表情有些机械，重复道：“不是抢的，是我送的。他是我朋友，我愿意把我所有东西都送给他。”
“对，是朋友就应该大方，他要多少我就要给多少！”
“不用怀疑，密码只有我俩知道，我不给别人开门，别人也穿不透这防弹门。”
这种话从零度嘴里说出来，过分违和。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
慕云初眼神冷淡了许多，精致如玉的眉眼间也透露出些许烦躁，又在庄园里面绕了一圈。
饶了一圈之后，她发现，整个庄园里面所有的药剂，不管是治病救人的，还是毒药，全部都没了。
仿佛被洗劫一空，连个残影都没了。
零度以前是多么风光的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