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程越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安静的坐在牢房一角，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就这样完了。
他没有和西戎勾结，那些罪名全都是强加在他身上的。
而皇上生气的原因应该也不是自己和西戎勾结。
应该是自己派人冒充曾向武的人劫走张大人和贺县令这件事被皇上发现了。
等见到皇帝，应该先解释这件事。
至于和西戎勾结的事情……
他这些年对皇帝忠心耿耿，一心替他做事，他应该会相信自己的。
正想着，就听到天牢尽头有响动传来，然后是牢头恭敬的声音：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来了！
程越一喜。
随即就很快冷静下来，他快速起身，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在皇上靠近后，跪下，三呼万岁。
皇帝站定，冷冷的看着牢房内的程越。
以往看着挺顺眼的人，今儿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冷哼了声，道：“程越，朕以前倒是真没看出来，你的野心不小啊。”
程越纵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听到这话，心下也是一个咯噔。
没敢多想，就赶紧道：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臣之所以让人假扮曾向武的人劫走张大人和贺县令，也是替陛下着想，臣以为，有了这个由头，陛下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拿下曾向武。
陛下，臣知错，是臣把事情办砸了……”
若是以往的话，听着他的这些话，皇帝还真就信了。
可此刻，有了朝堂上那厚厚的一沓万民书，再听他这话，皇帝只觉得更是怒火中烧。
幸好他办砸了！
要是真让他给办成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名副其实的昏君！
皇帝阴沉着脸看着程越。
而程越还在拼尽全力的为自己辩解：
“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一心为陛下办事，从不敢有半分私心啊……”
听着他说这些，皇帝脸色更加阴沉了。
没有半分私心？
那张大人和贺县令的事算怎么回事？
还有半年前，书局的事算怎么回事？
若不是当地知府提早一步上了折子的话，原本该是皇家的产业，如今都已经成了他程越个人的产业了吧。
还有许许多多的事。
以往，皇帝没有怀疑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正常。
可这一怀疑，以往种种事情全都浮现在脑海里，看着程越的目光越发的冰冷了。
他直接下令：“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朕会令人彻查，等查清楚后，你再来朕这喊冤！”
话说完，皇帝直接就拂袖离开了。
“陛下……陛下……”
程越傻眼了，他大声的喊着，试图挽留。
可根本没用。
不但没用，随着皇帝离开，立马有人过来将他提溜了起来。
他更是傻眼了：“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抓他的人一句话不说，直接将他押过去，扣在了刑具上。
边上还有个彪形大汉，正拿着满是尖刺的鞭子在水里一遍遍的浸泡着。
这情形，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府上也有个专门的刑房，得罪过他的人，都被他这般对待过，有时候，他还会亲自上手。
正是因为太过熟悉，他才会更加害怕，他拼命的挣扎着，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