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满满当当这会儿都被这个伤口堵在了医院，工作不能不干，两个人都要马不停蹄的赶航班。
唯一能相处的时间就是医院的这点零碎时间。
大成赶到医院，找了两层楼才正确找到病房，见到梁修已经是凌晨两点。
在赶来的路上飞机票已经退掉换成了高铁，上午十点二十一的票，下午一点四十到，时间非常赶。
从医院到高铁站不堵车也要两个小时，还要赶在上班高峰期之前出发，满打满算还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
当大成看到梁修坐在一旁削苹果时，得，甭想休息了。
呼哧呼哧站在输液区的门口，扒着墙角。
“梁，梁哥。”
梁修没给他眼神，专心削苹果，削完切成一块一块小的，一口一个那种。
“给。”递给陈晚。
陈晚看了看，拿了一块。
拿完，盘子往一旁一放，站起来，从桌上拿起帽子。说：“走吧。”
他一转身，手臂被拉住。
“去看看再走吧。”
帽檐下的眼神里发着光，嘴角微翘着，他反手拉住陈晚的手。
“还有心思管我呢。”
陈晚立马抽回手，眼神飘忽着。
“谁管你了。”
“嗯，你不管，是我自己要说的，我现在就去看，看完就直接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此时云九正喊着大成，“哎，那个谁，你跟我去趟前台。”
大成累的缓不过劲儿来，指着自己鼻子：“我？”
“啊，除了你还有谁，赶紧跟我走。”
扒着人的衣服硬是把人拉走了。
本来就是单独隔离出来的输液区，此时只剩两个人，陈晚头上包着纱布，坐在那儿，腿上盖着一块小薄毯子，是那个护士小姐姐拿过来的，还要了陈晚和梁修的签名。
梁修又坐下来，挨着她坐。
“说吧。”
晚上医院的刺鼻气味更为浓重，没有了拥挤的人群，这气味倒是怎么也盖不住了。
“难闻死了。”
“什么？”
“不知道。”
“嗯。”
等了一会儿，以为她不想说了，真的要起身走人了，他微博一发出就收到尼哥的电话，电话里的尼哥一直沉默，无话可说，僵持了几分钟把电话挂了。
网上什么样子他根本没去看，做了就认了。
他愁丝万缕，她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在发呆。
冰凉的液体穿过血液流动在身体里，从手背到腰背都在感受着。
她说：“谢谢你，梁修。”
她从不这样，不是很少，是从不，在梁修这里她仿佛总是做不到礼貌和客气，第一次见面她便呛了他，此后再也没有这般正经的语气。
谢谢他从机场赶来，谢谢他让她咬着手臂，谢谢他替她解围，如果说之前的捆绑是束缚，那么现在，是一根发着光的线，跟着这道光，尽头应该是开心和幸福，她不知道如何梳理，也许现在这根线还是乱的，但至少光的方向是清晰的。
他浅笑着抓起她的手，“凉吗？”
“还行。”她这次没躲。
医院空调开的很足，陈晚上身穿了件露肚脐的短t，胳膊上的汗毛都竖着的。
“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