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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请你不要杀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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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朝代能不能国祚绵长,第二位皇帝至关重要,高祖无识人之明,在位期间曾用错了人,导致国力呈断崖式衰退,差点改朝换代,不过他却生了一个好儿子,一个可以比肩太祖的好儿子。

太上皇当年三征漠北,最远打到捕鱼儿海边,南平土着、西压吐蕃、东驭高丽,一生转战三十万里,战绩不输给太祖,是当之无愧的马上天子。

奈何他功成名就后便性情大变,从英明神武到昏聩无能,只用了廖廖两年,恰似被人夺了舍一般,居功自傲,好大喜功,倒行逆施推广了诸多让全天下百姓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的新政策,又巧立名目,加重赋税,宠信奸佞,残害忠良,加上大肆屠戮宗室,一度致使民间风声鹤唳,百官人人自危。

某日,忍无可忍的官员们聚集在宫门外,他们席地而坐,不吃不喝,不言不动,任凭风吹日晒也不离开半步,一坐就是三天三夜,以此表达了对当下时政的抗议,彼时的太上皇痴迷于长生之道,顿顿用米饭拌丹药吃,早已染上恶疾,身躯沉重,行事艰难,为了避免落个举世皆敌,众叛亲离的下场,他迫于无奈的下了罪己诏,起了禅位的心思,适逢太子在东宫里莫名莫名的暴毙,一场轰轰烈烈的夺嫡之争在举世瞩目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当时的大梁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急需一个手段高明,杀伐果断的明君来继承大统,主持大局,在林如海的谋划下,以及满朝文武,尤其是饱受不公平对待的文官们,对谦恭仁厚,礼贤下士的忠宁王充满了好感,便合力把他抬了上去。

这个忠宁王,正是景文帝。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本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太上皇突然满血复活,有传言说他对景文帝不满,想要复辟,也有传言说他要废了景文帝,把皇位重新传给他最喜欢的小儿子忠顺王,不是空穴不会来风,自古以来,皇室都是最复杂的一个群体,什么样丑恶和荒唐的事都有发生过,也都有可能随时会发生。

这让本来就风波云谲的朝堂更加的变幻莫测,那些在军中大多身居要位,手握大权的贞元武勋基本上效忠于太上皇的旧臣,对景文帝这个守土之君并不服气,故而景文帝一直在扶持开国武勋与之角力,慢慢的把他们替换掉。

贾瑜是他的宠臣和近臣不假,但也是他的一颗棋子,只是这颗棋子会不会用完就弃如敝履,推出去千刀万剐以平息民怨,那就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

通过此举来看,可以证明太上皇是一极其有远见,有谋略的一代雄主,有道是最坚固的城池往往都是被从内部瓦解的,这一条计策和贾瑜提出来的“取敌粮以绝敌”一样高效,一样歹毒。

贾瑜对终年躲在深宫中烧丹炼汞的太上皇并不了解,他也从不曾试图去深入了解过,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天家秘辛,不是他一个外姓臣子该做的事。

听完这位胡姓国师的话,他不由得拍桉叫绝,对这只素未谋面的老狐狸肃然起敬,充满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一面之词尔,不足全信,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得委屈你待在这里等待鉴别,你若真是自己人,定能体谅我这么做的用意,另外,我奉劝你一句,你刚才说的最好是实话,要是胆敢戏弄我们,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白了吗?”

胡姓国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忙道:“体谅体谅,都是为大梁,为圣人效犬马之劳的,烦请贾副帅尽快派人进京,小人背井离乡二十余载,早就想重回故里,喝一碗地道的老家土酒了。”

贾瑜“嗯”了一声,对身边的一个军官吩咐道:“给这位大功臣换个干净舒适的住处,好酒好肉的伺候着,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得令!”

离开牢房,贾琮看向背着手徐徐而行的贾瑜,忍不住道:“二哥,这叫什么事,我们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打了这么久,到头来的功劳还不如一个江湖骗子大,这让下面的兄弟们如何服气。”

贾瑜停下脚步,笑道:“世忠,你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贾琮是贾瑜少有能放心托付大事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贾琮虽然对他忠心耿耿,仰之弥高,但却并不见外,向来皆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他一言不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贾瑜理解他的少年心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世忠,他的功劳是他的功劳,你的功劳是你的功劳,两者并不冲突,你只看到了我们的浴血奋战,却没看到他在敌营潜伏时的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事不要去管,更不要让它干扰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判断,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贾琮退后一步,躬身道:“是弟失言了,二哥的谆谆教诲,弟铭感五内,不胜感激,定会身行力践,绝不再犯。”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太多太多,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是形形色色的大陆和国度,等着我们一一去探索,去征服,世忠啊,把目光放远一点,把心胸敞开一点,我还等着带你去设身处地领略一番呢,你千万不要中途掉队。”

贾琮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贾瑜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很多年以后,当他站在阿尔卑斯山山麓上远眺整个北欧平原时,回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幕,不禁感叹跟对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七日后。

天策军补充好武器弹药和粮草辎重后,继续向南推进,目标是安南国南部各府县以及帮凶扶南国,在此之前,阮福暄以末代国王的身份向南部的地方官们下达了不许抵抗,开城接纳王师的王令,这一举动无疑去除了官员们的心理负担,故而投降的一个比一个快。

......

大梁,京畿道,神京城。

东城,宁荣两府后街,一间小院。

消瘦至极,失魂落魄的尤二姐斜着腿坐在炕上以泪洗面,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骨肉分离大概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更何况她还未能履行给孩子喂奶这一做为母亲的职责,想到在荣国府里寄人篱下的两个孩子,她就心痛到不能呼吸。

可这又能怪哪个呢,不说妾室和外室生的孩子放在正妻膝下抚养是符合礼法习俗的,只说你选择这条路,就必须要承受这条路给你带来的万般苦难。

“二姐!二姐!好消息!”

尤三姐兴冲冲跑进来,喜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往日那只母老虎把你当猫狗一样作践,如今她的现世报来了,我刚才听人说她好像快要不行了。”

尤家三女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却无一人敢上门提亲,一来,她泼辣的性子可谓是家喻户晓,路人皆知,时常抛头露面与人当街对骂,街坊邻居们都唤她为“母大虫”,没点权势的男子还真降伏不住她,二来,还是她那不贞不洁的名声,大户人家的男子看不上她,而她又看不上那些穷酸落魄的野小子,高不成,低不就,只好这样过下去。

尤二姐知道王熙凤今天临盆,听尤三姐如此说,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恐惧,王熙凤若是死了,那人回来后肯定要追责,谁不晓得她们叔嫂关系好,届时自己别说是被扶正了,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她用沙哑中带有颤抖的嗓音问道:“三姐,这话怎么说?”

“西府里的陈婆子说她生完后就昏过去了,眼下正在抢救,参茶灌了一锅也没个反应,怕是活不过今晚,只可恨她生了一个带把的,更可恨的是她让姓林的把那两个贱种带到东府抚养,这样一来,就算你被扶正了,西府的爵位和资产还得落到她生的儿子身上,她奶奶的,怎么不来个一尸三命!”

不怪尤三姐巴不得王熙凤早点死,毕竟王熙凤从始至终对她和尤二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善意,让人变着花样的对付她们俩,更巴不得她们俩早点死。

尤三姐朝荣国府的方向痛骂着,无外乎是咒王熙凤赶快死的话,尤二姐默默不语的听着,这个女人愚蠢且贪心是真的,却没有那么多坏心思,况且也如同她所想,王熙凤要是死了,她也得跟着倒霉,贾母和贾瑜是不会放过她的。

“二姐,我明白你在害怕什么,她死她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又不是我们让她怀的龙凤胎,那人不是正人君子吗?他敢做出这种无故报复的事来?不怕世人戳着嵴梁骨骂他?对了,我还听说二房的人全都搬走了,等那老太婆一死,再等你被琏二扶正,西府就是你的了,就算是东府那个爱管闲事的,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他又没有理,大不了我们就闹起来,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们没脸没皮,看到时候哪个丢脸!”

尤二姐拉着神情激动,眼睛泛红的尤三姐,劝道:“好妹妹,听姐姐的,不管她死不死,咱们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过活,不要去趟这池浑水,话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那人官大权大的,想让我们死,都不用说话,点点头,动动嘴就行,他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难不成是个傻的?只怕我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还无声无息的成了井底冤魂。”

尤三姐习惯了尤二姐的懦弱,嗤笑道:“你又不是给我争,也不是给你自己争,你是给你儿子和你女儿争,我也说过很多遍了,你要是想看他们将来过的不如人,就随便你吧,反正你是母亲,我不是,你会心疼,我不会。”

尤二姐哑口无言,一个婆子入内低声道:“二奶奶,三姑娘,琏二奶奶醒来了,太医说她没什么大恙,她生的两个孩子也很好,能吃能睡。”

尤三姐一拍桌子,大骂道:“苍天无眼,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下还争个屁,我说二姐,你就等着看你儿子和女儿被她一辈子踩在脚底下吧!”

尤三姐低下头,暗暗的松了口气,那人是无情了些,可也很讲究,不光给芃儿取了名字,还许诺给他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想必也会疼爱他的侄女吧。

......

五六十丈之距,十几道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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