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半年多到期吗曲哥？”
“早签晚签都一样, 赶紧签完我给你报上。”曲肖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呀, 但是我想先看看剧本，等会签完给你送过去。”辛柠乖乖地答应。
曲肖舒了口气，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辛柠等他出去立马去翻合同, 看着十年的期限和30%的分成气得直拍桌子。
刚毕业那会儿她的表演老师出面找人，帮她牵线只签了三年约，公司其他新人都是五年起步的，但是她的分成只有25%，可谓是非常苛刻了。
三年之后给涨5%的分成，简直是过分！
辛柠干脆拿起剧本和合同离开了公司，回到家里琢磨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老师打了个电话。
“蒋老师，打扰您了。最近身体还好吧？”
“呦，大明星想起我这个老太婆了？”
“老师，我最近比较忙，这不是刚回来，你有空我下午就去看你！”
打完电话她买了写水果和营养品，来到了蒋老师的家里。
蒋老师是中戏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辛柠上她的课格外打起精神，因为教授脾气贼差点评犀利，不上心就会被痛斥。
大概看她还算努力认真，蒋老师私下教导了她几次，辛柠就时常去老师家里看望她，一直到现在。
按响老旧的教职工宿舍门铃，门内有人咔哒一声拧开门锁。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门后。
“蒋，蒋潇一？”
辛柠呆住，以为自己走错门，又抬头看了下门牌号。
蒋潇一被逗笑出声：“没走错，进来吧。”
“来的还挺快，进来进来。”蒋老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辛柠这才跟着对方往里走去，心里念叨着。
蒋芸、蒋潇一，影帝居然跟她的老师是亲戚？
蒋潇一演戏出道七八年，被称作近几年最有天赋的男演员，不到三十岁就拿到了最佳男演员奖。
“蒋老师好。”辛柠进门后跟蒋芸问好。
然后她对着蒋潇一说：“蒋老……”
不对，这样有两个蒋老师。
“你就叫他蒋哥，我外孙。”蒋芸乐呵呵看着她无措的样子。
“蒋哥好。”辛柠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蒋潇一友好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点影帝的架子。
比某些人强多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有什么事来折腾我。”蒋芸端了盘水果放在辛柠面前，毫不客气地说。
“嘿嘿，哪有哪有。”
辛柠讪笑着抱起一个桃子啃，然后把带来的合同往蒋芸那边推了推。
“我合同不是快到期了嘛，凡星的续约我感觉不太好，蒋老师你给我参谋一下呗。”
蒋芸拿起茶几上的老花镜，把合同放在身前远远翻看了下。
“这个期限太长，分成也低，条约苛刻，不行不行。”
然后她把合同递给蒋潇一：“潇一你看看。”
蒋潇一本人跟镜头前没有差别，都是一副温润的样子。
“确实一般”，蒋潇一放下合同，含笑对她说：“我看过你的作品，演技很不错，现在又有了名气，以后应该能走得更远。”
辛柠有些受宠若惊：“蒋老……蒋哥，您还看过我演的戏？”
蒋潇一笑道：“我陪外婆看的，要不要给你推荐几个经纪人？”
“对，你师兄认识的人多，让他帮忙。”蒋芸说。
辛柠原本只是想让老师帮忙看下什么条件更合理，没想到直接拿到了三家公司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虽然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蒋老师完全不当回事，逼着她跟蒋潇一加了微信，接着收到了三个名片。
辛柠看中的那个剧本叫《秋日》，她联系到导演没想到对方是个急性子，当天就要跟她聊聊。
导演叫徐营，是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人，戴着副掉色的眼睛，不知从哪儿扯出来的衬衫一道道褶皱。
两人坐在咖啡馆里，徐营听说她对剧本感兴趣，似乎没睡醒的眼睛蹭地就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