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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祭酒巧收佳徒,三童子得遇名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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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鸣镝天下白,扫遍残星和晓月

用罢朝食,贾琼早早的来到荣府,会同贾政贾珠贾代儒几人。

一路由宁荣街向东而去,经礼王府转向北,稍行数里,又转向东沿着地安门大道,约莫又行驶数里,转道向北,方到了国子监旁的万家胡同。

李守忠忝为国子监祭酒,便在国子监旁置办了一座二进宅院,以方便日常出入国子监。

几人及到李府门口,递上拜帖,请门房代为通报。

很快迎出二人,一人正是李守忠,另一人却是未曾见过,但见其穿着,也是一儒生打扮,面向稳重,单手置于腹前,另只手背于背后。

几人互相及近,遂互相拱手致礼。

“哈哈,子先,你如何在神京。守忠却不曾说今日你在。守忠真真不是老实之人啊!”

看到来人,贾政突然激动起来,对着与李守忠同来之人,大声交谈起来,也无文人那些矜持。

“存周错怪我也,我本也不知子先会在神京,昨日从你处归家,未曾想门房禀报于我,说今日有人给我留了拜帖,我看完拜帖才知晓是子先来京述职,欲今日返回天津继续他那民生大计呢。我便遣人连夜前去,叙说我今日收徒,约好过来,明日再回。走走,先入书房内再聊。”

门口浅谈几句,几人互相簇拥着进入书房。分主次做好,贾琼贾珠分侍两旁。

书房内贾政直接拉着这位名叫子先的手说道:“子先,你我已有四年未曾见过,今日我等几人定要促膝长谈。你在天津卫这些年如何了。我知晓你这些年一直忙于农务,都不肯与我们联系。我是真想去见你的,若是你不来神京,恐怕。。。。唉,最近过的如何。来来,珠儿,琼儿,这位大人姓徐,名光启,字子先,号玄扈。可是一位有德高士,乃吾之至交,你们称呼他伯父即可。”

“是,侄儿拜见伯父。”贾琼与贾珠,两人同时起身,躬身行礼。

“哈哈,无事无事,你两且坐。存周,你如何也作这妇人状了,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啊!我嘛,在天津卫,也无甚事,还是在培育番薯洋芋这些农作物,当年你不是也很赞同我吗?”

贾琼原本行礼之时,就在疑惑,好耳熟的名字,自己这几年所了解的贾家老亲中,应无此人才对,可是自己却很耳熟,应当听过才对,一时也未想到是前世所听闻。

方才听到这徐光启自称在培育番薯,洋芋之后才猛然醒悟,这乃前世所听闻之人,乃当代神农一样的人物,书中曾记载神农尝百草发现了最初的粮食黍,加上此人,并后世的袁隆平院士三人皆可封神。番薯即后世的红薯,洋芋即后世的土豆,几百年活人无数,自是功德无量,若是神话真存,凭此或可功德成圣。

或许福建的陈振龙亦可获此殊荣,陈振龙此人历经千难万险与南洋取回番薯之藤蔓,方使中原大地得一神种。又经在此的徐光启不断培育,方得到适用于国内的良种。

想到此处,贾琼面色倏然而变,随即立身而起。他知晓这有些逾距,但是却也难掩心中激动。疾步走之徐光启身前,双手相持,躬身行礼,一揖到地。

遂复起身,看着周围众人诧异的眼光,嗓音带颤的解释道:“诸位长辈,请恕小子唐突,自家父故去之后,家中生活颇为困苦,周遭邻里皆是如此,虽两府多有支持但仍有些难支,且学生之前就读于族内族学,因此也算识字明理。

曾闻天下若有大灾大害饿死着甚多,食树皮草根,观音土此类不知凡几,甚至多有易子而食之人,颇有些感同身受。

于此,琼也曾多次查阅书籍,看看是否有可以提高产量的作物,以活天下万民,曾查到记录记载,福建振龙公历经千难万险,于南洋盗得番薯之藤蔓,加以种植,活命着众,为国之幸事。若非如此,当年福建大灾亦不会如此轻易平息。

可惜藤蔓有些地理之别,不完全适应于我国之土力,需加以改良,吾原想待日后有能力之时,以尽人力,未曾想叔父已有行之,此乃小子心中之愿也,吾不能代表天下人,仅代表小子个人与叔父行礼。”

众人听闻此言,先是观贾政之色,后又想起存周也不知今日可遇徐光启,倒也尽皆释然的看着贾琼。

徐光启亦是思到此处,遂也目不斜视的看着贾琼,说道:“好,不曾想汝也有此志向,不过汝可不必学吾,吾早来半盏茶时间。

你师也与我谈起你,又言说,你仅用一年多,就达到存周大公子五年之努力,本身存周的公子就是一天纵之才,这就更为难得。

你若有向民之心,定当奋起努力,日后也好官居高位,多为百姓着想,方为正道。”

看着徐光启眼中毫无任何异样情绪,贾琼知晓这是徐光启最客观想法,也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略过此事继续叙旧,后又谈起经学,且房中众人,皆算是有一定的文学底蕴,所以也是相谈甚欢。尤其李守忠更是国子监祭酒,学问自然极好,然徐光启也不逊色太多。

不过今日贾琼最大的发现,还是贾政与几人交谈,竟也是旁征博引,不落下风。

不由又想起,原著说贾政只知清谈疏于庶务,是真不会还是不屑,贾琼不得而知。

贾琼此次听几人谈经也是获益良多,曾经不解之处,也是茅塞顿开。偶尔瞥向贾政的目光中,却未曾发现任何端倪,一如平常。

贾政府上的清客,贾琼倒未见过,若是都如今日之几位大贤一样,哪说明贾政此人也是个高人。若是那些清客是些庸人,哪贾琼就不能想象贾政为何要如此了。

桌上的茶香弥漫在书房之内,沁人心脾。其实非什么多明媚之味道,只是茶本身的纯朴香味,在空气里慢慢地渲染着。

贾琼看着身边的几位高士,谈笑间往往让人生有如沐春风之感。

正应了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贾琼贾珠也不对话,手端香茗,倾听几人贪谈吐。

正在这时一中年仆从打外边进来,立于屏风旁边等候通报。

“老爷,外边已准备得差不多了,香案已经布置妥帖,桌椅业已摆设好。”

“你先到前面去,我们就来。”李守忠回道

仆从点了点头,退出书房。

正厅里的香案已经布置好了,香案是一座方方正正的黄花梨雕桌,香案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副至圣先师孔圣画像。

香案一字排开三樽古朴香炉,香炉上并未插着香,香案下摆着一张同样式黄花梨的大椅。

在那张大椅低一些的地方,又在旁边放置了一张小些的椅子。

再往下才是堂中,两边设有一应客椅,这些椅子是为观礼的宾客亲友准备的。

正厅陈设非常的端重,平日里摆着的盆栽,花瓶尽都撤下,换成了书本笔砚这样的摆放在铜盆里,用木架顶着。

两边的墙面上,则有李守忠平日喜欢的山水图,名画名字裱在墙上。

堂中两列座椅中间还摆放着一口大箱子,箱子里摆放着各种行拜师礼所需的东西。

贾代儒和贾政徐光启一起到了正堂,嘱咐了座位。并没有小厮上来奉茶,今日这座正厅里的茶,只有一个人可以吃得。

“几位老友,家里下人少,多有怠慢了。”

“今日随你怠慢,若他日再怠慢,我们可不依,今日的大事为重,我们只是闲人。”

贾政听着李守忠话语,不由也开启了玩笑之言。

身边众人闻言也是大笑。

李守忠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存周,你啊你,这才有当年几分风范。”

贾政闻言面上一愕,倒是不在说话,立于旁边,以作观礼。

李守忠与徐光启相视一眼,也不在言语。

贾琼与贾珠两人俱在厅内等候,正厅里,师长父祖,皆是他们长辈,这里并不是荣国府的内宅,此等读书人的场合,没有师傅父亲叔祖说话,后辈插嘴的道理,

正在拜师之礼将将开始之时,门外又进来一人,这个人一脸方正,稍显斑白的须发同样修剪的干干净净,脸上笑意盈盈,人还未进来就大声说道:“守忠兄,弟沈珫来也,不知可否迟到。”

堂内数人皆是心中大喜,急忙迎出厅外。

“季玉,你也来京了。多年未曾见到了,你又如何知晓今日之事。”李守忠开心的双手握住此人之手。

来人也是激动的,拍了拍李守忠,又与徐光启,贾政互相见礼。遂才慢慢说道:“我昨日方进城,一是回京述职,二是为了送小子自征,小女宜修进京,三是想和你了解些情况。

最近山东有点不太平啊,放京中我也放心些。好了,闲话少叙,不能误了你们的吉时,但是今日你既然收弟子,哪便将小犬一并收入门下吧!我正自担心,送入京中无人教导呢,这次倒是让我赶上了。”

“无甚,无甚,你沈季玉亲自教导的底子在,再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既如此我就一并收了,珠儿今年十二岁就是大师兄,自征今年九岁为二师兄,琼儿今年七岁就作为小师弟吧。他们就作为我的关门弟子了,今日算是数喜临门啊!宜修,你去找你纨姐姐去吧,你也是知晓地方的。”

贾政贾代儒徐光启沈珫也不再叙旧,因为吉时已到,需认真观礼。

香案前的黄花梨大椅并无人去坐,李守忠立于香案之前,作为主礼的贾代儒立于香案左侧,贾珠,贾琼,沈自征站在堂中,其他诸人立于两旁。

贾代儒古朴苍老的声音慢慢道出:“祭圣人。”

正厅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上香。”

李守忠拿起三炷香,于香案上的烛火点燃,左手覆在右手之前,作打揖状,躬身三拜。

“叩首。”

贾琼,贾珠,沈自征跪在堂中,双手覆在额头,伏身五体投地,三叩首。

“呈帖。”

李守忠退到一边早就备好的小黄花梨椅,安身端坐。

三人起身,一一接过旁边递上的拜师帖,走到李守忠面前,将拜师帖双手奉至头顶,奉帖。

李守忠接帖,三人分别叩拜。

“奉束脩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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