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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6 章 第七十九章无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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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全力以赴再战湟水不是嘴皮子一动就能做到的,无名答应帮忙,但自己地盘上也得先理顺,很快告辞。

回到营寨后梳理自身为即将到来的硬战做准备,寻常时划水不怎么需要技术,但之后的战争中划水对技术有要求,得多做准备与安排,同时翻阅起了关于宁州、澜州与兖州的情报。

这三州同豫州最近,不可不关注,尤其是这个时候,后方的异动往往会影响到蒲阪战场。

澜州的地理位置比较好没遭旱灾,但也没事,遭的是洪涝灾害。兖州与宁州都是旱灾,为了解决麻烦,国君与架空了国君的权臣们可谓各显神通。

旱灾会制造无数的流民,史书中岁大/饥,人相食寥寥六字,现实中却是无数人的悲剧。

无名曾经出于计算过一户五口之家的农人一年的开支,最终发现哪怕是寻常年岁,开支也是负的。

税赋、食物、农具、盐....林林总总下来,支出是大于收益的。

寻常年岁尚且如此,遑论灾年。

人在要饿死的时候可不会安安分分的饿死,不给大人们添麻烦。

不管是为了无聊的良心还是为了自救,国君都得赈灾,而要赈灾就得有粮食,哪里有粮食?

贵族家有粮食,地主富户家有粮食,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口口声声表忠心的人是不会愿意割肉的,能拔两根毛都是有良心的,遗憾的是拔两根毛远远不够。甚至于,灾年才是发财的天赐良机,囤积居奇,不论粮价有多高,只要不想饿死,就有得是人愿意倾家荡产甚至卖身为奴就为一口饭。

氓隶买不起粮食可能会改行当盗匪上手抢?

无名也不知道该说那些赚钱天才们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说他们没脑子吧,还知道用粮食买难民中的青壮为自己的奴隶,再从中挑选一部分培养为私兵。说他们有脑子吧,难民那么多,贵族和富户根本吃不下全部,仍有大量的难民因为买不起粮食也无法卖身为奴而濒死。

当然,也可能是自信自己的私兵兵强马壮,不怕流民冲击。

不过贵族与富户可以如此自信,国君们却不能,氓隶死得多了,总得有人负责,还有比国君更适合的负责人吗?而且,放任贵族与富户吸纳流民,地方越来越强大。

礼崩乐坏数百年,国君们除非不读书,否则哪怕是弱智也知道臣强主弱的后果。

一方想从另一方那里搜刮粮食,另一方一毛都不想拔,双方切磋不要太精彩。

最精彩的莫过于濁山国与兖州。

濁山侯令心腹重臣向大户征粮平粮价,结果大户一个个哭穷,心腹重臣非常干脆的撸起袖子,既然你们不肯拔,那我自己来吧。

然后,有一家大户被逼得上吊死了,无名阅览至此时差点喷茶。

土地的收益只是贵族大户的进项之一,只是其中一项收入出了问题,又不是全面破产,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美人如云的日子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谁会傻得为此上吊?

还有一座粮仓被烧了,心腹重臣同那个吊死鬼起冲突便是因为吊死鬼的家族囤积居奇,她搜索蛛丝马迹发现了一座粮仓,里头藏了数十万石的粮食,不过还没来得及抄粮食吊死鬼就死了,粮仓也发生了大火,里头的粮食全都烧没了。不过受害者坚决表示粮仓都是不能用的陈粮,再加上烧得实在是干净,查都没法查。

理解你们不想拔毛,要捍卫自己的权力与财产,但也不至于这么直白吧?

直觉告诉无名,濁山侯绝对不会妥协,继续往后看,那名心腹重臣因为逼死人被下狱了。

然后,濁山侯也不知与大户们谈了什么,那名重臣吃了一顿牢狱之灾后还是被放了出来。

再然后,暂时没下文,想看更之后的,还得过段时间。

第二精彩也是最有效的便是兖州,辛筝手起刀落砍了五千多颗人头,然后在朝堂上表示粮食欠收,前线正在打仗,缺粮,吃饭的嘴太多,粮食不够吃,得减一些吃饭的嘴,有异议的请勇敢的站出来。

话说得当然没这么粗暴,但意思是表达到了。

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有人这么干,以至于无名第一反应是辛筝死了没,继续往下看,没死,连造反都没发生。

这不合理。

古往今来凡是动到大户利益,就没有不动荡的,超过九成九的案例以国君被杀或被架空告终,只有极少数的案例是国君干掉了大户。

不论谁胜谁负,都不可能不发生造反事件。

无名思考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味为何兖州没发生造反。

兖州的兵权是完全控制在辛筝手里的,没有任何人有私兵,要造反也得有兵。

兵有两种来源,一是封地对贵族有义务的庶农,但辛筝不搞分封,甚至为了避免官吏把治下变私产,不允许在祖籍为官,并且在一个地方任期短则三年,长则十年,超过十年就必须换地;二奴隶,然辛筝废奴,谁畜奴就全族乱葬岗。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辛筝不许人养私兵,但底下人还可以养门客,门客不是私兵也不是奴隶。

然,养门客是要花钱的,要让门客和私兵一样,更花钱,而兖州境内,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财力。

被辛筝灭亡的国家,王侯贵族不是全族乱葬岗便是全族打包发配陵光半岛。非贵族的地主大户,辛筝也给了两个选择:一,用土地换权力;二,你看着这刀利不利?绳子结实不?炎洲的自然风景美不美?

这种犁地式清理的结果便是旧势力被拔得干干净净。

新贵们纵是有心效仿旧贵,但凡是赚钱的东西都被辛筝给官营了,伸手就等于向开门红发出热情的邀请。而不对写进刑法里的东西下手,很难积蓄起能媲美旧贵那般撼动国君权力的底蕴,考虑到辛筝的性格,显然不会等人架空自己了才做出反应,肯定半道上就会做出反应,轻则送人全族炎洲终生游,重则全族乱葬岗。

兖州根本就是辛筝的一言堂,哪怕她指着一头鹿说那是骏马,少部分正直的会保持沉默,大部分人则会称赞此千里良驹也。

无名忍不住叹道:“这大概是每个国君的终极梦想了。”

不过,无名眉宇间划过一抹疑惑,这会是辛筝的终极梦想吗?

虽然相处不多,但一个能与灾难君王处得来的人,无名着实无法相信那人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而一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人,显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

而且,人在达到了梦想后都会放松下来,辛筝可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看完了情报,无名继续投入即将到来的战争中。

因着联军中唐国与防风国势最大,这俩拍板要打,联军不打也得打。

纵然有人想保存实力,也需要考虑后头紧盯着的唐国与防风国,而且为了让联军用心去打,唐侯采纳了谋士的建议,许诺了联军大量利益,利益动人心。

第二次湟水之战开启。

在大部分人都认真打不划水的情况下,鏖战三日,湟水为之赤,联军终于突破兖州军的第二道防线,攻城拔寨,一路推进,势如破竹。

最重要的是,尽管兖州军抢收了许多作物,但饿得嗷嗷叫的联军来得太急了,仍有大片田地没来得及收割。

尽管为了节省时间兖州军种的都是牧草、麻累、球葱、甘荀这类长得快的作物,但杂粮也是粮食,甚至与牧草除了可以当鸡鸭鹅牛马的饲料,凑合一下人也能吃。

随着战局的推荐,无名的眉头也越发紧蹙。

因着这段时间无名帮忙搜索了不少范围,有心回报无名的丹颉问:“将军可是有烦心事?”

无名看了眼丹颉,有点好奇丹颉生长的环境是什么样的,这人是懂一定军事常识的,但他的军事常识与元洲的人有差别,道:“我感觉怪怪的。”

丹颉不解,局势一片大好,哪里不对了?

无名解释道:“他们种了牧草喂养鸡鸭鹅增添餐食,但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了绵延起伏的牧草田,却未看到一只活的鸡鸭鹅。”

倒是鸡鸭鹅的毛发现了不少,显然养的鸡鸭鹅在撤走之前就被宰杀食尽了。

“还有村社里聚,全都是空的,井里也扔了动物尸体。”无名一边说一边理顺了思绪。“这不像败退,至少不像纯粹的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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