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实在是高啊。对老三老说,这是个死局,他不灭口,自首之人就一口咬死是他指使人刺杀房遗直;他若灭口,一旦查出来是他派人干的,还是坐实了是他是幕后主使。如论如何,老三也说不清了。”李泰由衷的赞许:“杜氏一门,人才辈出,果然都是宰相之才呀。”
这是李泰第一次当面夸杜楚客有宰相之才,杜楚客听得是心花怒放,但他自矜气量,唯恐被李泰认为轻浮,所以不愿过分显露出高兴神色,更何况他还有话没说完,所以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又说:“还有一事,殿下要提早谋划,我如今已远离朝堂,那么跟皇上建议让李恪查案的事,就需要其他人跟陛下提了,提议之人必须有足够份量,这样陛下才会郑重考虑。”
李泰点头,犹豫着说道:“自然要重臣来提了,现在本王麾下,在父皇眼中还算有份量的,除了刘洎,就是韦挺了,对,就让韦挺说,朝野皆知刘洎是我的人,刘洎去提,难免会让人多想,倒是韦挺是新投过来的,很多人还不清楚他已经入了我门下。”
杜楚客正色道:“我的想法与殿下有些不同,一定要让思道兄去说,对他来说,这正是他向殿下证明自己忠心的好机会,为了殿下的大业,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个人荣辱、官职升贬都是小事,为了殿下的大业,我的民部尚书都拼出去了,他不过是向天子提个想法而已,总不会因此连官都丢了吧。”
李泰知道杜楚客跟刘洎素来不和,如今力主让刘洎去说,自然有为难刘洎的意味,李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韦挺去说更为稳妥,不过杜楚客刚给自己献了妙计,眼下也不好太驳他面子,所以也没有当场反对:“我先想想吧,回头跟他们都聊聊。”
太极宫,甘露殿。
“李恪,房遗直当街被人行刺,你可知道?”李世民面色冰冷、语气犀利的质问李恪:“京畿重地,首善之区,竟然有恶贼当街行凶,雍州刺史府的差事真是越干越好了。”
李恪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他动作果断,跨前一步,朗声说道:“宵小之辈当街行凶,藐视朝廷法度,刺杀朝廷命官,儿臣愿将功补过,查出凶徒,匡正法度。”
听李恪这么说,韦挺暗中长出一口气,李泰让他跟皇上进言,将差事交给李恪,韦挺心知必然得罪李恪,如今李恪圣宠正隆,真得罪狠了,将来万一李恪压过了李泰,自己岂不等于自掘坟墓?如今李恪主动承揽了差事,韦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