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汪正東看着宋云筝:“所以你讲讲吧，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咱们有的是时间。”
宋云筝不敢吭声。
理智告诉她撒谎必死。
但现实告诉她，凭她从前对唐黎做过的事情而言，说出来的结果，跟撒谎的结果没区别。
最多也就是怎么死，痛不痛苦的差别了。
宋云筝心里面忐忑不安，汪正東虽然心细，但说到底也是个男人，没有注意到宋云筝的态度变化。
反倒是汪敏，同为女人，一眼就看穿了宋云筝的不对劲。
她捏着宋云筝的下巴:“你为什么不说话？还瑟瑟发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女儿小时候，过得非常差对吗？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宋云筝张了张嘴:“也…没什么…就是…”
她迎上汪敏的视线，不敢把话继续说下去。
汪敏也不问了。
反正，等到了唐黎之前去过的幼儿园，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
虽然说是要带着宋云筝回去。
但为了防止宋云筝出现在游艇上太久，会让唐黎心情过于激动，汪敏和汪正東并没有直接带宋云筝上船。
而是和唐黎他们兄妹分开。
让唐黎跟着唐斯年他们坐船离开，至于汪敏和汪正東，则带着宋云筝一个人，坐另一条船单独离开。
分开去的路上。
宋云筝哆哆嗦嗦的坐在船角落里，不敢吭声。
汪敏和汪正東一言不发的坐着，两个人各拿一台电脑，正统一接下来要走的路线。
幼儿园，小学，初中，然后就是三加二技校。
除此之外，还有唐黎曾经跟宋云筝一起住过的那些居民楼，去过的菜市场。
以及有过来往的同学。
汪敏将这些地方统计成一份资料，按照顺序排列，准备一个一个的去。
汪正東看着手中的单子:“整整18年，能统计出来的，唐黎跟宋云筝去过的地方，居然就只有薄薄的一页？”
“……我有预感，唐黎从前肯定过得很不好。”汪敏声音沙哑，说完以后用余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宋云筝:“就是不知道这个不好，到底是什么程度上的。”
宋云筝被看的哆嗦了一下。
紧紧咬着牙。
在上来之前，她原本是想直接坦白交代，死个痛快的。
但后来想想，又不敢。
宋云筝就这样悬着一颗心，跟汪敏还有汪正東一路去了唐黎童年时期，上的第一所幼儿园。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这间幼儿园早就已经拆迁了。
但是汪敏他们想办法联系到了当初的幼儿园保育员。
唐黎当初的幼儿园保育员名叫陈梅，已经五十多岁了，是个看起来非常和蔼的长发女人。
她站在旧幼儿园地址前，等着汪敏还有汪正東他们。
汪敏和汪正東在临下船之前，给宋云筝换了身衣服，洗漱干净，押着来到了陈梅面前。
陈梅起初被宋云筝的狼狈给吓了一跳，等从汪敏和汪正東口中得知宋云筝当年故意抱走唐黎的真相以后，陈梅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指着宋云筝说道:
“难怪你这女人当年对唐黎那孩子那么狠，搞了半天不是你亲生的啊，也难怪了。”
汪敏内心咯噔一下。
陈梅看着汪敏和汪正東，喋喋不休的讲道:“宋云筝这女人当初对唐黎可狠心了，唐黎那时候好像才两三岁吧，我也忘了因为什么事来着，宋云筝这女人上手就打。”
“那么小的孩子，一耳光就扇的摔倒在地上去了，宋云筝不光打，还上脚踢，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禁得住啊，像小可怜一样瑟缩着哭。”
“宋云筝丢下她直接走，小唐黎就追着车跑。”
“后来还是我在车上碰见了，才把小唐黎拦下来的。”
陈梅指着宋云筝:“我当时还在想，你好狠的心肠，那孩子这么小，你就能这么对待。”
“居委会上门说了好几次，你勉勉强强改了，结果后面却做的更过分了，居然给孩子剃光头。”
“还让孩子去男厕所，可小唐黎是女孩子啊，宋云筝，她哭着嚎着说不要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汪敏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直响。
汪正東看着陈梅:“你们都知道唐黎是女孩子，那为什么不阻止她？反而任由宋云筝这畜生那么做？”
陈梅抿唇:“因为……宋云筝给了我钱，不让我去说也不让我管。”
她看着汪敏和汪正東:
“我比不得你们有权有势，我只不过是个保育员而已，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而且那时候我也不过20岁出头的年纪。我只是心中有不平，但是哪儿敢管呐？”
“尤其是……我们老板也跟宋云筝关系不错，我最多也就只敢在私下里对小唐黎好一点。”
陈梅说到这，也忍不住叹口气。
她承认自己一直都很后悔没在那个时候，替小唐黎出头。
但每次想到这儿的时候，她也非常清楚，就算当年自己站出来了，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因为宋云筝当时的人脉非常广，再加上那时候的网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很多事不是她站出来，就能解决的了的。
汪敏眼圈红了。
她无法想象小小的唐黎被宋云筝暴打时，会哭的多么惨烈。
“难怪你刚刚不敢说”汪正東看向宋云筝:“这种事你当时要是说了，我怕是会直接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宋云筝咽了口口水，没有再说话，只是抖个不停。
汪正東冷笑:“没事儿，你这脑袋暂时先留在你脖子上，还有很多地方没问呢，陈梅女士，我希望你能给我做个证明，也不用做别的，就是证明宋云筝之前做过的那些事。”
汪正東要新仇旧账一起算。
陈梅点头答应。
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汪敏和汪正東则押着宋云筝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
另一边。
唐黎正坐在房间里面，跟唐小黎……下棋。
自从发现自己是一体双魂以后，唐黎忽然发现了一个乐趣。
那就是她跟唐小黎的关系，和普通双重人格患者，或者是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情况不一样。
她能跟唐小黎共享记忆，知道彼此的存在。
甚至可以做到她操控左半边身体，唐小黎操控右半边身体。
或者是轮流掌控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