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吐了吐小舌头。
一直到二楼，抱着手里一坨软软小小又有点热的小东西，走进房间的厉钧表情才从一言难尽中恢复了一点镇定。
但他依旧复杂地低眸注视了眼，怀里四仰八叉的小脏狗。
这就是赛级品种的直系后代？
这就是他支付昂贵培训费的狗？
第一天，他就想退货。
可等身后啪嗒啪嗒、急冲冲的小身影跑进房间，他转头，看见孩子一路拿着纸巾、撅屁股擦地板的样子，厉钧薄唇就扬了扬。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估计也只有这小狗这么一团小吧？
小婴儿也不会控制自己。
被抱在手里尿尿，都是很正常的吧？
这么想着，他感觉到的掌心温热跟潮湿，甚至慢慢因为水渍而变得冰凉、有气味的一身衣服，都让他眼前有些慢慢的模糊。
他错过了孩子小婴儿的时期。
应该就是今天这样的感受吧？
被孩子尿了一身的爸爸。
“叔叔，你别生它的气，它还小。”
叶寻看他站着不动，就有点紧张了。
厉钧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温柔笑容，甚至声音都软得一塌糊涂。
“没有。”
“这是条好狗。”
叶寻张了张小嘴，一小脸蛋的疑惑。
小狗其实不脏，与外面真正流浪过的狗天差地别。
如果叶苏苏在场，她就能一眼看出来。
它一被放到浴缸里，那一挣扎，身上灰啾啾的毛发就立刻在水面上晕染开一层泛黑的灰蒙。
而它身上的毛发，却逐渐露出了原本的纯白色泽。
根本都不用费力揉搓，也不需要剪掉粘结在一起的毛发。
甚至她如果愿意抱它，摸摸它腿上、小肚皮上的肉肉，就能知道，这是只被合理喂养的小狗子。
虽然没有吃撑，但压根没饿过肚子。
流浪什么，是绝没有的。
但叶寻却不懂这些。
他把小手机照旧放在书包夹带里，搁在叔叔的干衣角上，镜头角度正对浴缸。
一边给小狗狗抹沐浴露，一边他就眼睛红红。
而直播间很多妹子也是被逐渐露出真容的小狗惊到了。
【这是白熊吗？】
【这个毛色太纯太仙了叭，连一点小杂毛都没有？】
【小博美么？】
【有点像是三傻的老小弟欸。】
【卧槽，哪里有这么漂亮的流浪狗！给我也来一只啊！我要捡走！】
【醒醒，这是叔叔留下母子俩的杀手锏啊，当然不是流浪狗咯。】
【叔叔忒奸诈了！】
直播间热热闹闹。
而叶寻帮小狗狗全身的毛都揉搓了一遍，就像是给自己白白一样认真。
边洗，他还边跟朗诵口诀一样。
“小脸洗干净，沐浴露不能进眼睛，然后是下巴……给我你的脚脚，唔，换个手手……”
小狗扑腾，划着四只小短腿使劲往浴缸壁上划拉，结果一秒就摔下来。
“你要乖，不要动哦。”
厉钧在旁边，时不时伸手辅助小家伙固定住小狗狗的爪子，生怕他被抓伤或者咬到。
而这只狗的优良血统跟良好训练，也终于显示了出来。
哪怕它一次次从浴缸壁摔下去，也不朝叶寻摸它的小手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