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眼圈红了，原来，她们一直都在心疼她。
她笑了笑，作势要扇她的脑袋，手高高扬起，低低的落下，语气很温柔：“快去睡吧。”
小九笑笑：“姐姐晚安。”
墨柒看着她回了房间，默默的长出口气。
她觉得小九说的对，不要去沾不能沾的人。
虞郎白和她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沾了，就像是那些人的鲜血重新缠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都洗不干净。
至于工作，算了吧。
京都这么大，他不至于真的腾出空挡来断她的生路。
墨柒想着十四胸膛中躺着的心脏，心里又安稳了些。
虞郎白这个人三观是碎了点，但应该不至于。
想法刚冒出来，里屋传来砰的一声。
小九尖叫：“十四发烧了。”
心脏移植手术的后期疗养是关键，最关键的就是第一年，第一年稳定的话，百分之八十的后续没有太大的问题，剩的就是好好养着，续命。
第一年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墨柒腿脚发麻，极快的反应过来冲了进去。
里面床上抱着娃娃躺着的孩子安静的就躺在那。
她摸了摸额头，滚烫。
墨柒掀开她的被子，去摸她的腿。
手一掐，一道印子，十四的下肢浮肿了。
她脸色苍白，声音很低：“拿着卡，跟我走。”
墨柒弯腰背起十四，眼眶几乎要掉出血泪。
不得不是血泪。
十四和十三的性子不一样。
十三皮一点，疼了就哭，闹腾，卖可怜，三分疼会夸张到九分。
所以临死前，才会拽着墨柒的手含糊不清的说：“姐姐……我不想死。”
十四性子和她截然相反，从小就听话的厉害。
疼了忍着，难受了不说，就睁着一双大眼睛默默的看着周围的人。
从生了病开始就是这样，为数不多的睁眼，只是默默的看着墨柒，声音很小：“我可以不活，我只想多看看你和江寻哥哥。”
下肢浮肿和发烧不一样，它很可能是慢性排异反应。
早发现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要能早发现。
但十四……不会说，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她就是这么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墨柒吸了吸鼻子，带着人直奔医院。
急诊专家紧急给十四降温，将帘子扯下来，把墨柒和小九赶在了外面。
墨柒死死的握着卡，祈求千万不要严重。
不然……小九的借读费就要彻底泡汤了。
上学和人命，孰轻孰重？
无关当事人是十四和小九。
而是人命大于天，活了什么可能都会有，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墨柒捂着心口默默的喘气，迷迷瞪瞪的听着里面人的说话。
帘子被拉开：“今晚先住院，明天安排做排异检测。”
说完顿了顿，看向手里十四的病历单：“上次的排异检测，你们没做吧。”
墨柒愣住。
小九瞳孔缩了缩：“我……我……”
小九哭出声，躲在了墨柒的后面。
疗养费包含的是每个疗程的药钱和筛查，检测是另外交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