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他们唱得好才推荐，还是因为他们是搞摇滚的才推荐？”
路扬有些无奈地看向顾添衡问道。
他知道顾添衡这家伙的尿性，毕竟之前就是搞摇滚的，现在过了那么久了，喜好的方向还是喜欢往摇滚靠拢。
他静静地看着纸张上的五个人，现在没有音频文件，路扬当然判断不出他们唱得是好是坏，之所以让顾添衡推荐，无非就是想缩减一下工作强度。
就跟面试似的，先筛选出一波简历，最后入他眼的就那么几个。
“两个原因都有。”顾添衡说得异常坦白，“他们是摇滚乐队，你也知道我喜欢摇滚，所以我肯定不会否认，但他们的两个主唱也唱得很好。”
“还有呢？”
“想法，他们的想法。”顾添衡慢慢说道：“他们的点子是够的，而且你想想看，这帮人都有实力，遵守规则的同时，又有点打破规则的意思，就好比他们参加第一轮选人的时候，都是用个人身份去的，可到后面又变成了一个乐队，不仅能让观众和导师节目组服气，又能带出节目效果，而且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
“就这？”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添衡叹了口气解释着，“这就是摇滚精神啊。”
“可说一千道一万，首先还是要他们唱得好啊。”旁边的顾清寒感叹了一句。
路扬也点了点头。
他承认。
顾添衡的大力推崇，的确让他对这个乐队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可仅仅只是一点兴趣而已，能不能给他们写歌，他们适不适合写歌，又或者，配不配得上。
都是问题。
这些问题是要靠硬实力来说话的，外人的夸赞没有什么意义。
“来来来，我这就找他们的比赛录像给你们看。”顾添衡有些较真地说道：“本来我是想直接找他们的歌曲的，可这帮人在参加节目之前，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乐队，就没有一首歌曲发到过网上。”
“听起来蛮惨。”顾清寒幽幽感叹道：“可这不是很多人都要经过的路子么？”
“我只是在说他们需要帮助而已。”顾添衡在手机上一番操作，“话不多说，你们听歌就是了，事实胜于雄辩好吧！”
乐队叫追龙乐队。
名字很朴实无华。
甚至听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含义。
顾添衡的手机屏幕上已经变成了《好声音》的节目片段，追龙乐队的五个人在台上表演，歌声还没开始，顾添衡絮絮叨叨地介绍着：
“这个乐队之所以叫追龙乐队，其实就是乐队队长在成立乐队的那天晚上做梦了，他梦见了一条龙，然后一直在追龙，听名字是不是很厉害？”
“......”顾清寒叹气道：“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爱屋及乌了。”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顾添衡没好气地说，“什么叫爱屋及乌，我只是觉得，他们这个乐队从名字开始就跟我们有渊源。”
“有什么渊源？”顾清寒静静地看向顾添衡，眼神流露出的意思就那么一个——
来来来，你继续编，我听着。
“我们是不是自称龙的传人？”顾添衡自信说道：“我们是不是号称龙？东方古国有龙，那是除了名的，他们的乐队名字叫做追龙乐队，那岂不是在说，他们在追我们？诶诶诶......你这是什么眼神？”
顾添衡正想着能从顾清寒和路扬的脸上看出认同感呢，可他话才准备说完，就看到了顾清寒越来越无语的眼神。
仿佛是在说：“你别扯了。”
“算了算了，你们听歌，我不说了。”顾添衡大手一挥，把手机放到路扬和顾清寒的面前，他双手怀抱于胸，想来是对追龙乐队有极大的信心。
手机屏幕上。
乐队五人的能力的确不错。
他们走的路子是新金属摇滚，但又有一定的改编，改编的动作不大，不会让听众们听到歌曲就会觉得反感，反倒是改编成了大家容易接受的程度。
唱功是有的，舞台的表演力也是有的，而且真如顾添衡说的那样，这个乐队很有想法。
是能够培养的乐队，而且很有机会火爆。
“怎么样？”顾添衡献宝似地跟路扬和顾清寒说，“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乐队是不是不错？”
“是不错。”顾清寒也认可。
“嗯。”路扬也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在对比着顾添衡推荐过来的几人。
说实话，路扬总觉得这三个都是可以培养的苗子，而且，过了这一会儿，他心中也觉得这三组人都适合什么样的歌曲了。
给他们写什么样的歌曲，路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问题是，节目组，又或者公司那边，只想让路扬给一首就好。
一首的话可太难选了。
“难选。”路扬叹了口气，摆烂式地躺在沙发上，感叹着，“这三个我都想选啊......”
“那就三个都选呗。”顾添衡耸了耸肩，“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那这样，《好声音》比赛还要不要了......”路扬揉揉脸，“我总觉得这样影响节目公平。”
“那有什么办法？”顾添衡耸耸肩，“你的观念不对。”
“什么样的观念才叫对？”路扬反问。
“想想看，这里是哪？”
顾添衡指着窗外，“这里他娘的是美利坚，这里的人们金钱至上，什么呼喊着反歧视啊，什么游行啊，背后全特么都是利益，你看前段时间那个欧洲的小女孩，那个呼喊着保护环境的那个，那小孩才多大啊，就被人推到台前，整天喊着保护环境保护环境了，结果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自己把环境弄成什么样子了，结果一直喊着让我们华国人别用筷子，什么智障。”
“你要想着，这就是一群魔怔人。”顾添衡拍了拍路扬的肩膀，“跟一帮魔怔人搞节目，有什么好担心受怕的，你是不是担心不够公平？要个屁的公平？咱们直接一人给一首歌，把节目效果给拉满！”
“但公司那边怎么交代？”顾清寒又问。
“小了，格局小了。”顾添衡笑笑，又说道：“你俩是谁？是God，是现在深桥唱片的招财宝，光招财宝这一项就足以让深桥唱片上下一帮家伙对你们唯命是从了，更别提你俩还是老板，老板发话，他们有什么不从的道理？”
“而且！”
顾添衡竖起一根手指头，这时候的他狂热得像是某教徒，“路扬肯定能保证自己的歌是好歌，而且是那种能让所有人都听得乐不思蜀的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节目效果爆炸，外界的媒体有东西来写，所有人都会觉得God这个家伙不简单，先前God的名气已经够响了，但大家都只看到他歌手的身份，现在再加一层，God不仅仅是歌手，还是个优秀的歌曲创作人，这消息，你们就说爆不爆炸吧！”
“问这三个人签不签约吧，签约就有歌，这个乐队......嗯，可以签下来的话，让乔治那个家伙务必把他们签下来！”
路扬做出了决定。
跟顾添衡后面说的那些话无关。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好声音》创办之初的目的。
这个综艺节目，一开始就是给深桥唱片的，目的是让深桥唱片能有更好的歌手，不然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拿得出手的歌手只有老板和老板娘，这听起来也太抽象了。
既然是这样，写一首歌的目的是让其他的选手发现签约深桥唱片的好处，写三首歌，给他们的感觉当然要更震撼一些。
况且。
后续那些人想着签约的话，深桥唱片这边完全可以跟他们说，God现在没空，因为之前给过了三首歌，要休息一段时间。
又不用源源不断地给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