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敲门的人抬头对上沈恒那一张冷脸，干笑着正要出声，就见他身后又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明眸善睐，小小年纪就已经漂亮的扎眼。
沈恒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挡住面前人的目光，“想说什么？”
“你……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当时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我也并非是故意，那时候大家都只顾着逃命，你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都没能想到……”
沈恒打断他的话，“我还能活着？”
“……是。”
“别挡道。”
男人脸色难看了几分，到底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青鱼跟在沈恒身后，在外面那些人看过来绝不是带着善意的眼神中一步步从倒塌的大厦里出来。
“你之前重伤是因为方才敲门的那个人？”
“嗯。”
“他嫉妒你，当时害你受伤很可能是故意的。”
沈恒一怔，忍不住抬头揉了揉身旁小姑娘柔软的头发，“你一个小孩家家，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青鱼一时不防，连忙把自己的脑袋给解救出来，“就这么简简单单就把他放过吗？”
“不着急，能量核心不是那么好拿的，贪心不足，就容易……”
“自取灭亡。”
“……对。”
不过青鱼觉得沈恒应该也是顾及到了她。
方才那些人的能力普遍都要比沈恒要弱一筹，而且观互相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怎么亲密，远远不到生死交托的地步。
沈恒要是只杀那一人为自己报仇，其他人不一定会阻止。
但这也只是可能。
不过要是没有她，她觉得沈恒有七成的可能会动手。
面对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圣人都不一定能忍得了。
所以，她这算是拖后腿了吗？
从大厦里出来继续赶路。
因为要绕过堕落者分布密集的地方，直线距离下本该一天就能走完的路被延长了好些。
就这，路上还时不时会碰到一两个游荡的堕落者。
不过不等青鱼动手，就被沈恒给飞快结局了。
青鱼：找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实在是太难了！
赶路到中午，两人爬到一栋大厦和大树纠缠在一起的结合体上休息。
这边已经靠近堕落者集结的地方，青鱼站在大厦楼顶远眺过去，只能看见纠缠成一大团的灰雾中密密麻麻满是深浅不一的红色眼睛，少说也得有几百，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规模的堕落者，看来那能量核心的诱惑力真的很强。
“听昨天晚上那几个人的话，好像已经对能量核心志在必得了，他们真能打败这些堕落者那道能量核心吗？”
沈恒没有青鱼那么大的好奇心，靠坐在一旁休息，闻言给她解惑：“能量核心不是谁最强谁就能拿到，相当好的运气也很重要。现在能量核心应该还没有完全露出来，波动不大，等它完全露出地表的时候，一瞬间的能量波动可以让堕落者集体发狂，甚至会互相吞噬。直到波动全部散尽，才能恢复冷静，这段时间是最混乱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撑到最后拿到手的人或堕落者，才是最后的赢家。”
青鱼能想象到这其中的残酷。
正要收回目光，就见那灰雾集结的地方蓦然扩散出一道红色的波光。
怎么形容那幅画面呢，就像是一颗石头投入水面，以石子为中心，顿时荡开圆形的涟漪，往外扩散开来。
无视灰雾和人体，但却又能真真切切以肉眼看到。
“这，就出来了？”
也太突然了吧！
沈恒也不休息了，连忙站起来看过去。
波动还在持续，但到了他们这边光就很弱了。
本来想说这就离开的话也被他给咽了回去，现在下去，还不定有这边楼顶上安全。
堕落者是无声的，但此刻无声的残忍才最是可怖。
低等级的堕落者飞快被更高等级的堕落者吞噬，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个堕落者退缩的，都在前赴后继地往前冲，好像那一颗能量核心已经成了它们的执念。
很快又有各种颜色的伴生物光芒从灰雾中亮起来，早就在周围等待着这一刻的天醒者一边猎杀着周围的堕落者一边往前冲。
远远看过去，不管是人还是堕落者，在这一刻都像是疯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