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众黑衣人看到木存瑞的身影，单膝跪地，态度十分恭敬。
原来是大哥的暗卫。
木存瑞立在门口，念念不舍地看向远方，微微摆手，“都起来吧。”
锁链的碰撞声在暗夜里十分清晰。
看到坐在墙头上的身影，那张精致而又熟悉的小脸让他愣了片刻，旋即他笑了：“你就是清雪吧，和你母亲很像。”
木清雪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走到他面前，莞尔一笑：“二叔。”
他不动声色地将少女打量了一遍，听昭昭说清雪痴病大好，而且聪颖过人，才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大嫂九泉之下也会欣慰吧。
他拿起钥匙把锁链解开，抬脚走了一步，自嘲笑道：“清雪，你都听到了？”
木清雪颔首。
这个二叔是个情种，恋爱脑。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二叔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但是还是希望清雪能忘了今夜发生的事。”
木清雪颔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情爱之事与她无关，但千年母蛊害人之事她不能不管。
“我不会说出去，但……”
她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二叔你可知二婶在用千年母蛊残害无辜？”
木存瑞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昭昭她不会做这种事，这背后一定有误会。”
他的昭昭不会是残害无辜之人。
目光在黑衣人们身上转了一圈，他摆手示意：“你们先回去吧，我没有大碍。”
领头的暗卫有些不放心，但见二人有话要说，便没再问，只领着暗卫们纵身一跃，在暗夜里消失不见。
“清雪，你跟我进来。”
木存瑞将锁链捡起，拿进来屋内，在看到桌子上的已凉的饭菜，他忍不住鼻头一酸，眸光泛泪。
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
木清雪见二叔触景生情，试探性问道：“二叔，您确定二婶不会害人？”
他语气十分笃定，目光也变得缱绻温柔。
“不会。你二婶从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从第一眼遇见就知道。”
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当年他救她时便知她的身世不简单，于是暗中派人调查，发现追杀她的人竟然有北尚皇族腰牌。
更从她和奶娘的对话中得知她是咒族之人，知道她们一直在寻找千年母蛊，谋划复仇之事，只是借着他的身份暂留木家。
这么多年，北尚皇族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咒族，他怕她会被大哥发现身份，所以一直装病待在福瑞轩。
如果不是清雨被害，千年母蛊现身，他都要以为她被自己融化了。
她明明是个连打雷都害怕、杀鸡也不敢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害人呢。
木清雪斟了一盏茶递给他，“二叔，人都是会变的。”
木存瑞身子一震，踉跄着接过茶盏，热气缭绕中，那个单纯少女也随之散去。
是啊，人会变。
将心比心，如果他是昭昭，自己未必也能保持初心。
“清雪，这些话已经憋在二叔心里很多年了。”
他不由苦笑，竟会把憋了多年的往事同一个小辈说起。
大概是因为她是大嫂的女儿吧。
木清雪推开房门，看了眼灰白的天空，薄雾将月色笼罩，连星子也黯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