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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一瞬间特别难受,知道应该是身高被嫌弃了,他从小就因为身高和体型被起绰号,“豆芽菜”和“矮冬瓜”都没少听,但被有好感的人嫌弃,还是感到受伤,他闷闷地穿上鞋,小声说,“要是可以穿冬天的鞋子可能更好一点。”
赵书今无所谓道,“家里有地暖,不用担心凉。”但又看着踩着凉拖,有点难过的徐泽莫名道,“怎么苦着脸。”说完就伸手去抬徐泽的下颌。
徐泽别过脸垂着眼眸,盯住脚上拖鞋和新买的厚底运动鞋问,“我是不是太矮了啊。”
赵书今顿了顿,快速的反应过来,捧住徐泽的脸,仔细看着他说,“你要是穿得高一点,我看你就容易好多。”
他逐渐靠近,身上好闻的淡香飘过来,又让徐泽晕晕乎乎,“不然每次都得捧着你的脸才知道你不高兴了。”赵书今在徐泽的唇上,玩笑似地用指腹蹭了一下,徐泽才涨红着脸问,“你不讨厌我矮吗。”
赵书今几不可见地怔了一下,很短的迟疑后就环抱住徐泽,手在他后背上轻轻安抚,凑近他耳边问,“你要不要试试看我讨不讨厌?”
徐泽陷在温暖的怀抱里,本来转速不快的脑袋简直按了慢放,他几乎快要丢盔卸甲地随心而动,脑子里却蓦地飘过前男友说的“谁对你好就跟谁睡”的凉薄话,瞬间情致消去大半。
他推开啄吻到他脖颈的赵书今,挠挠头抱歉道,“书今,对不起,我觉得我还没从上段感情里走出来,不想对你不负责任。”
赵书今被他怪异的理由接连拒绝,有点不耐,但也没太做一回事,退开后便进了客厅。
赵书今将客厅温度调高一些,又顺手将屏风一样宽长的鱼缸隔断按亮,一抹幽幽的水蓝色,鱼群嬉闹在造景里,将徐泽与赵书今完全隔开,两者之间,恍若隔有一面无声海洋。
赵书今路过鱼缸隔断,眼神扫视悠然的鱼群,想到孙凌曾评论过他“养人和养鱼差不多”。
当时赵书今骂他污蔑,孙凌却道,“别人养狗还要每天遛,管一管身心健康,你是只管喂食,提供一个看似和谐环境以外,啥都不管”。
赵书今的蔚蓝鱼缸上倒影出他平淡的脸,不多时,对面也浮现出徐泽惊喜的,好奇的面容,他听到他欣喜道,“哇,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缸!”
这一瞬,赵书今难得认为孙凌说的没错。他养的人一茬茬地换,不变的只有他人面对这缸鱼的感叹,以及内心空荡的自己。
他耸耸肩到吧台去斟酒,又听到徐泽对着顶层复式的宽大客厅,接连发出赞美和惊叹,无聊的同时又感觉到虚空。
他转着酒杯,看圆形冰块起起伏伏地旋转,不禁就想,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周景言对这个家发出这些感慨呢?他也会和他们一样被景色折服,像面前朝自己走来的徐泽一样,脸上写满慌乱和快乐吗?
他不会吧,永远不会的。
赵书今放下酒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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