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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既忧虑又忐忑,祈祷万安和他的家人不要出村。可上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冬和家里人便听到门外传来万安和他家人的声音,万安正在外面闹着让家人给他松绑。
张冬眉眼微动,轻轻推开拦着不让他出门的大嫂和二哥走到大门口把大门打开。
门外围了一群人,人群中心是和村里人唠嗑的万母、万父和万安大哥以及被家里人用绳子捆住手脚放在牛车上,又在自己出来后被万母立刻拿布堵住嘴的万安。
众人注意到张家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看到冬哥儿从门后走出来,万母还在一旁故意放大声音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闭上嘴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众人的声音一消失,更映衬万母的说话声音尖利且清晰。
“咱们都是当娘的,只要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当娘的怎么也不可能会同意让自家孩子娶一个迟早死在家里的病秧子回家。他婶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万母握住手腕的那位妇人尴尬地笑了几声,撇过脑袋不说话,冬哥儿就在旁边听着看着呢,万家那口子说这话让她怎么回答。万母就是故意说给张家人尤其是张冬听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大儿子把牛车停在张冬家门口和村里人唠嗑,没有人和她说话,万母也照样一个人说得起兴。
“不管怎么说,除非我和他爹死了,否则我们两口子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家安子娶一个将死之人进门的。我呀,也不求未来那位小儿媳妇有多漂亮,有多大本事,就希望我家安子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他好好过日子,两个人能够相伴到老。不像某些人,虽说长得挺好看,但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更不用说某些人惯会在我儿子面前装可怜,我和他爹,我们一家子人啊想想就觉得恶心,饭都能少吃两碗呦。马上就要死的人了,不好好在家里给自己准备棺材,还整天不要脸地勾引别人家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教的。像这种不要脸的人,就应该刚出生就扔在尿桶里溺死!”
面对村里人略带谴责的眼神和耳边自己那不省心的小儿子“噔噔噔”踹木板的声音,万母不以为然,越说越兴奋,越发口不择言。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你们说说,你们有谁愿意让儿子娶一个病秧子进门?要我说啊,某些人啊,从小病到大,完全就是一个药罐子,只知道浪费家里的银子,早几年知事的时候怎么不干脆直接找根绳子吊死自己,还害得全家人跟着一起遭罪。现在好了,终于快要死了,人家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丢下十几两银子的外债让全家人还……”
“哎呦!”万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不知道被谁猛地推坐在地上,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老实出了名的张家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万家那口子,尤其是冬哥儿他娘,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如今正双眼通红地瞪着万家那口子,刚才就是她把人推倒在地上。
“涂小花!你敢咒我儿子,咒我家乖乖,我撕烂你的嘴!”
众人看张家那口子像疯了一样,气得只喘粗气,忽然骑在万家那口子身上对她又抓又挠,疯狂扇万家那口子耳光,把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家那口子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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