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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才发现,漂亮弟弟是怕惹他不高兴,怕妈妈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的家庭因为自己被毁掉。
薛阿姨上一任丈夫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人,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还总爱去赌,欠了一屁股债,又死活不同意离婚,以至于母子俩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好在人渣自有天收,那男人酒后失足落水溺死了,薛阿姨才带着魏悯之离开那个地方。
叶明泽知道这些之后,开始心疼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不再故意恶作剧欺负他,还喜欢给弟弟投喂各种好吃的,把人养得白白胖胖,偶尔也会跟自己发脾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一味地忍让。
可惜好景不长,他中考完的那个夏天,父亲的生意出了问题,濒临破产之际又出了车祸,连带着薛阿姨也一起过世了。
之前对他们很和善的亲戚们忽然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侵吞了剩下的家产,卷钱跑了。
家里的房子和工厂被法院拍卖,却还是堵不上巨额欠债的窟窿。
他跟魏悯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依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没人愿意收留他们,魏悯之年纪又小,他怕那些追债的人伤害到魏悯之,故意跟这个曾经的继弟划清界限,狠心把人送去了福利院。
魏悯之被送走的那天第一次哭闹起来,抓着他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手,漂亮的眼睛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眼眶都是红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他还是硬生生掰开了那只手。
这场梦在他偷偷跑去福利院看望魏悯之的节点开始走向另外一种可能,他去晚了,只找到了弟弟溺亡后的尸体。
之后的画面变得扭曲起来,叶明泽被困在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恐惧中,怎么都走不出来。
连夜赶回来的魏悯之来到医院的时候便发现叶明泽在发烧,呼吸急促,额头滚烫,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喊着什么。
他连忙按铃叫医生,然后拍着少年瘦削的肩膀道:“醒醒,叶明泽?醒醒!”
病床上的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甚至开始发抖,紧闭着的双眼不停地颤动,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鬓边的碎发。
苍白的嘴唇有些干裂,声音哽咽地说着梦话:“对不起……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不去福利院,我们不去福利院……”
魏悯之这次终于听清楚了他的呓语,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之前的那些怀疑一下子烟消云散,长相和身份信息可以伪造,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不能。
医生很快过来给叶明泽量了体温和心率,又听了听心音,见他烧得温度太高,便给他打了退烧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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