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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翊川眼底黯然,嗯了声:“的确暴露了,乔琅在发现我身份有假的第一时间就控制了我,但乔慕在我的手上,据我查到的资料,乔琅其实很在乎乔慕,我就用乔慕做筹码跟他做了个交易,而那个实验室是局域网,附近都是森林雪山,没有信号,所以乔琅没有把当时的情况及时汇报给薄雨苇,我就让他配合我演了场戏,让薄雨苇误以为我根本没抵达实验室就返回了城堡,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
“所以薄雨苇才会在角斗场直接对你开枪……他以为他杀的是不知情的你,但其实回去见他的是真喇嘛。”我笑了起来,拿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抿了口酒,“真高明。不过喇嘛怎么愿意这么配合的?”
他盯着我的嘴唇:“你忘了,他有个儿子。把照片交给程世荣后,他们找到了薄隆盛囚禁那孩子的地方,就在我去实验室的那天下午。你说,这算不算佛祖在庇佑我们?”
“怪不得……”虽然已经过去了,我仍然不由有些后怕,如果实验室的负责人不是乔琅,薄翊川手上没有乔慕这张牌,喇嘛不是恰好有个儿子还被薄翊川发现了,棋差一步可能都是死局。
怪不得在小木屋和他分别时,我心里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好在薄翊川说的没错,这可不就是佛祖在庇佑我们吗?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我和他面对面坐下。
音乐低柔,烛光鲜花,四目相对,气氛又变得暧昧起来,我再次抢先破坏气氛:“对了,我阿妈呢?她和zoo的人一起被抓了吧?”
“嗯,她被遣返回荷兰,送进戒毒所了,你想去看她吗?”
先前太紧张我都没有觉得很难过,此刻,迟来的悲伤才涌上心头,我呼吸困难:“可能是因为毒品,我觉得阿妈好像已经不爱我了。”
“知惑,你有没有想过,你阿妈心甘情愿做薄隆盛的棋子,后来又反水听从薄雨苇的指令,是为了给你阿爸报仇?”
我心头一震,睁大眼看着他。
“把她抓获的时候,警察根据她的指示,从她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薄翊川凝视着我,从口袋里取出什么,展开五指。
——那是一枚项链,里面是一张小小的旧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阿妈靠在穿着我阿爸肩头,两个人共同托着一个小婴儿,笑得宛如春日。
“这是他们的婚纱照。如果你阿妈不爱你阿爸和你的话,怎么会把这个东西藏在地板底下?是我想错了,薄雨苇既然要测试你的忠诚,就不可能让她表现的太刻意,所以你阿妈是故意暴露破绽让你有所提防,她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你……即使她已经深受毒瘾折磨。知惑,你的阿爸阿妈,他们都爱你,很爱你。”
心头地动山摇,我将项链攥紧,吻住,视线一片模糊,眼泪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掉落在桌上。薄翊川没有哄我别哭,只是默默拾起桌上的纸巾替我擦拭眼角,容我埋在他手心里痛哭流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哽咽不止,“薄翊川,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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