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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隐清其实很喜欢夜晚在外吃东西,火锅也好,烧烤也好,伴随鼎沸的人声,还有烘人的烟火气,这会让她觉得,她确实真实存在于人世里。但遗憾的是,她以前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在外吃东西,也很难在拥有空闲的同时还有合适的人选陪她夜晚在外。
跟穆其信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那穆其信应该就是那个合适的人选吧。她可以不用顾忌点单时口味要偏辣,也不用顾忌想去的地方不在他的兴趣里,他总愿意陪她去任何的地方。
他们俩总有一些共性,比如吃饭都很快。在吃完一顿川味火锅后,一看时间,甚至不到九点。
夜色笼罩着关山市,灯火霓虹璀璨如同明珠。穆其信牵着萧隐清的手,漫步在街道上,他突然想起该跟她交代一下,“下周我的课程就结束了。”
萧隐清反应很快,她朝穆其信的手臂靠了靠,“你要回部队报道了吧。”她又问道:“那你的病呢?”
穆其信抬起她的手挎在自己臂弯里,好让她能有舒服的倚靠点,他犹豫了片刻,“其实……我可能好多了。”
萧隐清站定,等着他继续说。
穆其信并不是很确定,这件事情短期内应该很难有转机,他不想萧隐清有多余的希望。他抽出手臂揽住萧隐清的肩,“过几天去医院看看再说吧,现在的问题是我整天跟你待在一起,体能下降太多了。”
萧隐清汗颜,“你这样还是体能下降的情况吗?”
“你以为我跟你说以前徒手攀楼是开玩笑的?”穆其信挑眉,有些不服,但也承认事实,“现在倒确实可能不大行了。”
穆其信服用激素类药物已经年余,接受心理干预的时间更长,在此之前体能已经只能堪堪达标。几个月前因为病情趋重迹象,他从一线部队被调离,后来做的这些工作,不外乎教学、督查,且是脱离部队,他体能是真下降了,否则不该核心不稳,差点被跳楼的男学生拽下。
夜风凛冽,萧隐清环抱起双手,她眯起眼看穆其信,似笑非笑,“你不是成了个贪慕美色的昏君了吧?”
这话意有所指,穆其信被噎住,他手臂用力一勒,萧隐清吃痛,抬眼瞪他,“干什么?”
“我非要你看看我多厉害。”
被萧隐清挑起胜负欲的穆其信显然是认真了,他拖着萧隐清上车,轻门熟路开到隔这里十来分钟的商都地下停车场。直梯五楼,电梯门一开,是占了半层楼的健身馆,健身馆一隅是射击体验处。
登记过信息,存放东西安检后,工作人员刚想介绍靶位枪支,穆其信已经自己挑好了,他三两步走过去,脱下外套递给萧隐清。穆其信挑的手枪,一端被伸缩保险索控制着,他拿在手里垫了垫,左右看了下型号,就下弹夹检查子弹,拉栓上膛,然后手臂猛地抬起,绷成一条直线,带起一阵风,萧隐清给他这阵势唬了一跳,朝后退了半步。
“砰,砰,砰……”隔着降噪耳机,也依然能感觉到枪声里钢铁的势头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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