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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深却攥得更紧,他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浅,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告诉我,七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第4章 谎言与荆棘
手腕上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顾景深近乎灼烧的视线下。工作室里馥郁的花香,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从记忆深处弥漫开来。
林浅的脸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比窗台那株白玫瑰还要苍白。一种被强行撕开伤疤的剧痛和羞耻感,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手从顾景深滚烫的掌心中抽回,力道之大,让毛衣袖子“唰”地一下又弹了回去,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道耻辱的印记。
“放开!”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尖锐的冰碴。
顾景深的手还僵在半空,掌心残留着林浅手腕肌肤那微凉的触感,以及……那疤痕凹凸不平的可怕痕迹。那痕迹,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七年来筑起的冷漠高墙,露出里面从未愈合的血肉模糊。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顾景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那双惯常冷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风暴,“告诉我,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而别?!”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在低吼,带着一种被困在谜团里七年的绝望和愤怒。
林浅急速地后退两步,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操作台,才勉强站稳。他垂下眼,飞快地眨动着,试图逼回眼眶里不争气的湿热。不能哭,林浅,绝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再流一滴眼泪。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冷漠。
“顾总,”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仿佛刚才那个瞬间失态的人不是他,“我已经说过了,一场意外而已。不小心被玻璃划的。至于七年前……”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讽刺的弧度:“年少无知,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梦醒了,自然就该走了。难道还需要递交一份辞呈吗?”
“意外?梦醒了?”顾景深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林浅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压迫感十足,“什么样的意外?什么样的梦,需要你走得那么彻底,让我找遍了全世界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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