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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可笑!
林浅拉开车门坐进去,疲惫地靠在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那位法籍华裔艺术家助理发来的更详细的展会资料和电子邀请函。巴黎……国际当代花艺展……那是一个他曾经梦想过,却觉得遥不可及的舞台。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挣脱眼下泥沼、向更广阔世界证明自己的机会。
可是,顾景深会轻易放他走吗?那个偏执的男人,刚刚用两百万向全世界展示了他的势在必得。
正当他心乱如麻时,车窗被敲响了。
林浅心头一跳,转头看去——顾景深就站在车外,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像一座沉默的山峦,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手里拿着那个装着水晶镇纸的精致礼盒,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晦暗不明。
林浅不想理他,但他固执地又敲了敲车窗。
深吸一口气,林浅降下了车窗,语气疏离:“顾总,还有何指教?”
顾景深将手中的礼盒递了过来,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你的东西。”
林浅看着那个盒子,里面封存着象征他们开始的月光玫瑰,也封存着他七年的痴傻和心碎。他没有接,只是冷冷地说:“拍卖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还。它是你的了,顾总。”
“我买下它,不是为了这个东西。”顾景深的目光紧紧锁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林浅,我们谈谈。就现在,就在这里。”
“谈什么?”林浅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疲惫和嘲讽,“谈您这两百万花得值不值?还是谈您下一步打算怎么继续‘折磨’我?顾景深,有意思吗?”
“有!”顾景深低吼一声,猛地伸手抓住了林浅即将升起车窗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告诉我!七年前,医院,电话,还有那道疤!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言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终于问出来了。在经历了震惊、怀疑、调查和今晚的刺激之后,他终于无法再维持表面的冷静,将积压的疑问和恐慌尽数倾泻而出。
林浅被他抓得生疼,挣扎了一下,却被攥得更紧。他看着顾景深眼中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急切,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悲凉。
“现在问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林浅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心死的麻木,“真相重要吗?无论真相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替身’的事实,改变不了你因为苏言回国而冷落我的事实,更改变不了我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时,你却陪在别人身边的事实!”
“我没有!”顾景深急切地反驳,眼眶泛红,“那天晚上我确实和苏言吃了饭,但那是家里安排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出了事!我后来去找过你,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的电话打不通,住处也空了!”
“你不知道?”林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顾景深,我给你打了二十三个电话,发了十几条信息!你一条都没回!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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