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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空调发出恼人的嗡鸣,冰雯文盯着监控屏幕上潘淼手腕的动作——他每隔15分钟就会轻叩桌面三下,那是暗网里“请求联络”的信号。凌晨2:17,她刚起身走向洗手间,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频道里传来陌生的男声:“所有人员注意,3号审讯室嫌犯移交省厅特办组。”
洗手间的镜子上凝着水雾,冰雯文拧开水龙头的手突然顿住——走廊传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是三长两短的节奏。她冲回审讯室时,正看见一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将文件摔在桌上,辅警笔直敬礼:“冰警官,这是省厅的提人函。”
文件上的红色公章刺得人眼疼,“潘淼”的名字被黑笔圈住,移交理由栏写着“重大案件协查需要”。冰雯文攥紧文件边缘,指节发白:“我要求视频连线省厅核实——”话未说完,男子亮出藏在袖口的证件,星芒徽章在灯光下闪烁:“我是督查组宋剑,现在接管此案。”
宋剑转身时,冰雯文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文件——那是潘淼的基因检测报告,“实验体23号”的字样赫然在目。她突然想起陈默曾说过,李明远背后有“高层保护伞”,而宋剑的姓氏,与当年金融局副局长宋剑飞同姓。
“潘淼不能离开!”她试图挡住门口,却被两名特警架住。潘淼经过时,手腕的手铐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塞给她一枚皱巴巴的纸条。审讯室的铁门轰然关闭,她展开纸条,上面用血迹写着:“宋剑飞是我养父的结拜兄弟”。
监控录像显示,宋剑的车队在凌晨2:45分驶出公安厅地下车库。冰雯文冲进物证室,调取潘淼的所有涉案物品,却发现藏有实验室数据的U盘不翼而飞,物证柜上留着半枚烟蒂——正是宋剑常抽的“龙江牌”。
“他在销毁证据。”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举着行车记录仪画面,宋剑的车在江边码头停留过3分钟。冰雯文盯着画面里打开的后备箱,隐约看见潘淼的身影被塞进集装箱,集装箱侧面印着“明远航运”的标志——那是李明远旗下的产业。
凌晨三点,暴雨倾盆。冰雯文蹲在码头集装箱群中,听见宋剑的怒骂声从通风口飘出:“你以为有高层保你就能翻天?李明远活着时都要给我三分薄面!”潘淼的笑声带着血味:“当年你帮他伪造基因报告,把我包装成‘实验体’,现在怕我说出你才是‘龙凤计划’的投资人?”
她摸出腰间的录音笔,突然看见远处车灯闪烁——省厅的特勤车竟在此时抵达。宋剑的声音骤然变调:“特勤组同志,人我已控制,你们看这是......”话音未落,枪声响起。冰雯文冲进集装箱时,潘淼已撞开侧门逃走,宋剑捂着腹部的枪伤,指缝间渗着血:“快追......他抢了我的配枪!”
雨幕中,潘淼的身影在货轮间穿梭。冰雯文追至甲板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时手里的枪对准她的胸口:“知道为什么宋剑要保我吗?因为我这里有他女儿的骨髓配型报告——和你一模一样。”她的瞳孔骤缩,想起李明远实验室的胚胎记录,编号23和24的培养皿旁,标注着“宋剑飞投资”。
“他需要你活着,但更需要我闭嘴。”潘淼将枪扔进水池,露出手腕上刚刻的刺青——宋剑飞的生日。远处传来警笛声,他退后两步,跳进海里:“告诉陈默,去查2015年的‘飓风救援’行动批文......”话音被海浪吞没,只剩他踢落的皮鞋漂浮在水面。
冰雯文捡起皮鞋,发现鞋垫下藏着一张照片:年轻的宋剑飞与李明远站在基因实验室门口,中间是抱着婴儿的潘淼养母。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所有实验体,都是宋剑飞的‘投资品’”。
回到公安厅时,宋剑已被送往医院,特勤组封锁了所有相关档案。冰雯文在陈默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一份泛黄的举报信,落款人是宋剑飞的前妻,内容直指其参与人体基因交易。她摸出潘淼给的纸条,忽然明白——高层保的不是潘淼,而是潘淼体内藏着的、能拯救宋剑飞女儿的“活体器官”。
手机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段监控剪辑:宋剑的车队在码头停留时,集装箱门打开的瞬间,潘淼手里举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份病历——宋剑飞女儿的骨髓移植失败报告。
雨还在下,冰雯文望着窗外的省厅大楼,突然想起潘淼被带走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他早就知道,所谓“高层保护”不过是另一场猎杀,而他故意暴露自己是“移动药库”,只为引宋剑飞亲自出手,坐实其犯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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