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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离牵着 “踏雪” 的缰绳走在最前面,布巾把耳朵裹得紧实,却还是能听见雾里传来的细微声响 —— 不是风声,是马蹄踩在碎石上的 “咯吱” 声,从峡谷深处飘来,带着辽军盔甲特有的冷硬质感。“将军,” 青离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压得极低,“前面有动静,像是…… 很多马蹄声。”
沈砚立刻抬手示意亲兵停下,翻身下马,贴着岩壁往峡谷里探看。雾太浓,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在晃动,越来越近,还能听见辽兵的吆喝声,粗粝的嗓音裹在雾里,透着股杀气。“是辽军的埋伏!” 沈砚脸色一沉,转身对亲兵说,“你们两个回去报信,剩下的跟我守住峡谷口,别让他们过去!”
亲兵刚要动身,峡谷里的辽兵已经冲了出来 —— 足有二十多人,个个手持弯刀,盔甲上还沾着霜,显然是等了很久。为首的辽将穿着黑色盔甲,脸上画着狰狞的图腾,正是饕餮化的耶律烈。他勒住马,盯着沈砚冷笑:“沈副将,没想到吧?今天这黑风口,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耶律烈!你敢闯我大宋边境,找死!” 沈砚拔出短剑,身后的亲兵也纷纷举刀,虽只有三人,却没半分退缩。青离握着那柄刻 “守” 字的佩刀,手心微微出汗 —— 他能对付几个辽兵,可对方人太多,硬拼肯定不行,得想办法护着沈砚。
耶律烈挥了挥手,辽兵立刻冲上来。沈砚挥剑迎上去,短剑劈开一个辽兵的弯刀,却被另一个辽兵从侧面偷袭,弯刀直刺他的后背。“将军小心!” 青离眼疾手快,猛地冲过去,佩刀横挡在沈砚身后,“当” 的一声,弯刀撞在佩刀上,震得青离手腕发麻。
沈砚趁机回身,一剑刺中那辽兵的肩膀,辽兵惨叫着倒下。可更多的辽兵涌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青离的动作越来越快,狐族的敏捷在这时发挥到极致 —— 他能提前预判辽兵的动作,佩刀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每一刀都能避开要害,却又能精准地逼退敌人。
可辽兵实在太多,青离的胳膊还是被划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染透了短打。沈砚见他受伤,心里一急,动作慢了半分,耶律烈抓住机会,举起长枪,直刺沈砚的胸口!“将军!” 青离瞳孔骤缩,没时间多想,体内的灵力瞬间涌了上来,尾椎处的狐尾不受控制地展开 —— 雪白的狐毛在雾里闪着微光,像团突然炸开的雪。
他用尽全力扑向沈砚,狐尾带着灵力扫过,正好撞开耶律烈的长枪。耶律烈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被狐尾扫得手臂发麻,长枪差点脱手。青离趁机拉着沈砚往后退,佩刀挡在身前,警惕地盯着耶律烈。
“你……” 沈砚看着青离身后那团模糊的白影,心里满是疑惑 —— 刚才那是什么?像团毛,却又快得看不清,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可他没来得及细想,辽兵又冲了上来,他只能握紧短剑,和青离背靠背站着,继续战斗。
青离赶紧收了狐尾,心跳得飞快 —— 刚才太急了,差点暴露!他不敢回头看沈砚,只能用尽全力挥刀,嘴里喊着:“将军,再撑会儿,报信的亲兵应该快回来了!” 耶律烈盯着青离刚才露尾的地方,眼里满是阴笑 —— 他果然是狐妖!只要再逼一逼,就能让他彻底暴露!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营里的援兵到了!耶律烈见势不妙,狠狠瞪了青离一眼,喊道:“撤!” 辽兵们赶紧翻身上马,往峡谷外退去,很快就消失在雾里。
沈砚松了口气,转身看向青离,见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赶紧从怀里掏出伤药:“快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青离乖乖坐下,看着沈砚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心里又暖又慌 —— 刚才的狐尾,沈砚到底看到没?
“阿离,” 沈砚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疑惑,“刚才你身后……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好像看到一团白影。” 青离心里一紧,赶紧找借口:“可能是雾太浓,将军看花眼了吧?我身后没东西啊,就是刚才太急,衣服上的布条飘起来了。” 他说着,还扯了扯身上的短打,故意露出磨破的衣角。
沈砚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眼神没闪躲,便没再多问,只是帮他系紧绷带:“以后小心点,别再受伤了。” 青离赶紧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 幸好瞒过去了。
可他没看见,远处的岩壁后,耶律烈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块沾了青离血迹的碎石(刚才战斗时青离的血溅在上面),嘴角勾着抹阴笑。“狐妖的血,可是好东西啊,” 耶律烈把碎石放进怀里,“有了这个,你的身份,很快就能让整个军营都知道了……”
雾渐渐散了,阳光照进峡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青离握着那柄刻 “守” 字的佩刀,看着沈砚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他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灵力,绝不能再暴露任何破绽 —— 他不能失去沈砚,绝不能。
第14章 老兵嚼舌根“小兵太怪”
正午的日头把操练场晒得发烫,沙粒踩在脚下像裹了层热炭。沈砚刚带着士兵们练完长枪,解散的号角声一响,众人立刻围到树荫下歇凉,有人解了绑腿扇风,有人掏出水壶猛灌,满场都是粗重的喘息声。
青离没去凑热闹,蹲在营帐边擦那柄刻 “守” 字的佩刀。他学得仔细,用细布蘸着清水,一点点擦去刀鞘上的沙粒,连刀柄缝隙里的灰尘都没放过 —— 这是沈砚爹留下的刀,他得护好。阳光落在刀鞘上,“守” 字的刻痕泛着淡光,像在无声地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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