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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焱红骑马回到李家祠堂时,天上又下起了雪。在祠堂里一双双眼睛诡异的注视下,他抓紧收拾了一下留在这里的东西,拿了装衣服的包袱和家传的长枪,便扔下那些长得跟僵尸似的家伙们不再多管,自顾自牵起马,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周秀春说得对,这些人并不值得同情。
像郭西县这样的好地方,县城外的荒郊野岭里那么多吃的,即便到了大雪纷飞的时节,也照样不缺各种各样的可爱小动物。这些人能把自己活成这副样子,当真纯属活该。
“踏马的我就不会这样委屈自己,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那么多,喜欢就去追求啊!躺平摆烂算什么英雄好汉?阿追,你说大哥说得对不对?”李焱红摸摸千里追的长脸。
千里追当然不会说话,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你居然学狗,真恶心……”李焱红把千里追的口水,全擦在它的脖子上。
千里追甩了甩尾巴。
一人一马,顶着漫天越下越大的雪,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县衙废墟旁的怡花院门前。
快过年前,怡花院门前换上了两盏颜色更鲜艳的大红灯笼。
李焱红用力敲了敲门,高声大喊:“老鸨!老鸨出来接客了!”
楼里头的人听到声音,韦二娘匆匆忙忙跑下来,一打开门,就拿手帕往李焱红身上摸,“哎呀你个死鬼李老爷,什么老鸨老鸨的,叫人家名字嘛!人家出道之前也是良家妇女……”
“别说那么多了,先给我的千里追搞点草料吃。”李焱红牵着马就往里走。
韦二娘急忙问道:“李大爷,你哪里搞来的这匹马?不对不对,我们这里是妓院诶,又不是客栈。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错。”李焱红道,“至善大师临走之前交代我,郭西县的县衙问题非常大,那些受狗官迫害、含冤入狱、死不瞑目的老百姓的冤魂,搞不好还会化作天罗冒出来。你们怡花院就建在县衙隔壁,屋子里又都是女人,阴气这么重,到时候那些天罗要是找不到仇家,可不就找你们来了,你说,这个事情可不可怕?”
韦二娘顿时听得脸得绿了,哭腔道:“搞没搞错啊,怎么死了一只还来一只?至善大师那个秃驴,难道是拿我们郭西县当钱庄了?每次故意留点天罗,哪天缺钱了,就来我们这降妖除魔挣外快怎么的?”
“不许污蔑至善大师,你以为大师是外面那些养匪自重的畜生?”李焱红直接把马缰交到韦二娘手里,正色道,“反正我只跟你说这么多,还有些其他更可怕的情报,我就不提供了,免得你和屋里的姑娘们晚上吓得睡不着,影响白天的生意。”
“李大爷,我们的工作时间,本来就是晚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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