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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麻烦了,不仅没能及时降服妖帅,而且太阳已要全部露头,即刻就要天明,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受那阳光直射。这次事情真的变麻烦了!
苏令一会儿化作鸟,一会儿变作蝶,在空中灵巧躲闪鬼帅的攻击。那鬼帅现在虽是四臂,但配合凌乱,苏令此刻对他来说又是微小如蚁,哪怕四手齐上也见没办法抓住苏令,反而总是让他在双手之间逃脱。鬼帅好不容易两掌合十,把苏令抓住,但苏令又立刻在他手中化作更小的虫子,从自己手掌的缝隙中钻出,根本无法对苏令造成任何伤害。他又是怒吼,又是捶地,身上的散发血气愈发浓厚,空中的血云也愈发厚重。苏令看鬼帅这副模样,盯着他头上凝成的血雾,记起师傅曾和自己说过一道功法。那功法看似道术,实则魂法,名为血魂转生诀。这种魂法的特点就是令使用者自身功力大增,身形巨变,不过代价就是使用者的灵智消散,魂魄也会随着身上散发的血气逐渐消亡。
看鬼帅的样子,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血魂转生诀了。苏令估摸这鬼帅是想孤注一掷,知道自己已难逃所以才放手一搏,他是抱着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命来的!苏令看鬼帅气急败坏的样儿,想来现在他已完全失去理智,只要给苏令时间,降服鬼帅不难。可恰恰现在他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他如果回到肉体那么就不能进着空间,那鬼帅就无法降伏;可是现在他脱离肉体,用灵魂进了这个空间,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他和鬼帅这状态受那太阳照射都要没命,时间根本不够他降服鬼帅啊!苏令一直不动手,只是化作其他动物模样躲闪鬼帅攻击,这是他因为还未想出应对的方法,他现在怎样才能尽快降服这鬼帅呢?
忽然一掌袭来,苏令不敢松懈,连忙化身躲闪,可就在苏令要变为飞虫之际,他发现自己的化魂速度慢了!仅仅慢了几口呼吸的功夫,他在空中顿留了一刻,鬼帅抓住的就是这一刻的时间!一只大手将他紧紧握住,苏令慌忙化形,想变成逃出,可那大手紧紧相握,他变成小虫子还未飞出便感到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袭来,要把他的魂直直地扯断!
苏令连忙化身巨象,那鬼帅因突然膨胀的巨力而不得不将手松开,苏令趁此机会化身白鹤,慌慌张张逃离鬼帅身边,向那高空飞去。经那一握,他的魂竟有些散开趋势,他差点就被炼化了!他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暂时休养,看着那鬼帅张牙舞爪,四处寻找自己的踪迹,苏令隐了气息,静静地运法恢复,稳定自己的三魂七魄。
“何方妖人,竟敢在此造次!”
听得怒斥,鬼帅抬头去看,只见几名捕头模样的男子持刀在空中呵斥——是这地方的鬼侍来了。鬼侍们看这邪魔纷纷散开,手拿大刀,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鬼侍们自点卯,发现上界游魂有大量残缺,便马不停蹄地上界调查。因天将明,趁晚上阴气还未完全散开,他们吃下聚阴散,以防魂飞魄散。刚上界,他们便发现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明白那就是罪魁祸首所在之地,于是迅速召集人马,调查是何人作恶。
他们赶到结界,刚进入便看到一四臂邪魔在与一人缠斗,那人在挣脱束缚化为白鹤飞走后便不见身影。见此,鬼侍们也不袖手旁观,他们本想等双方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可既然一人被打退不知去向,那为防止这仅剩邪魔逃脱,他们立刻持刀上阵,顶替了那逃走的苏令。
他身形庞大,那鬼侍们的身形与其相比相形见绌,在鬼帅看来,这鬼侍就像苍蝇一样烦人,他四只巨手来回抓取,可那鬼侍作为魂灵已久,比他们这修魂法之人更熟悉灵魂这一载体,他们魂体自由地分散、聚合。鬼帅看准一鬼侍行迹,等他飞行时向前一抓,感觉自己将那鬼侍抓到手心后赶紧催法炼化。他将手摊开,只见一缕缕黑雾在手心腾起,重新聚合成魂灵,对准鬼帅脸庞持刀便是一刺,那鬼帅急忙躲闪,可仍是被刀划到脸颊,脸上留了个伤口。那伤口有扩裂的趋势,他的魂灵好似要从那伤口洋溢涌出,他怒吼一声,周围的鬼侍皆被其暂时震退。鬼帅正欲追击,可一头戴赤色冠冕的魂体化出一巨手,打断他的进攻,随后又化出一掌震击他的胸膛。那鬼帅受此重击,鬼气轰然从伤口溢散,他的身形不再似刚才那般庞大,气势也减了数分。他凭借那攻击的人的赤色冠冕,认出这家伙是地下鬼王,没想到为了擒获他,竟出动这等阵容。
鬼侍们抓住机会,再次展开阵型围攻,鬼帅魂体身负重伤,已无法再像刚才那般招架,动作迟缓许多,只能放弃进攻,采取防御姿势。此时经过众多鬼侍的围攻,他全魂上下大大小小可见伤疤不在少数,他的魂似泄了气的球,阴气从伤口处不断外漏,身躯渐渐缩小,快和自己最初无二。鬼帅红着目,看那重整旗鼓,准备再次袭来的鬼侍。他们的出现本就不在计划之内,他只听说鬼侍们不放过在殷州食用魂灵之徒,却不知即便是这天明之际,那鬼侍仍有办法上界缉拿。若再和那些鬼侍耗下去,今日恐怕他是真交代在这了。
“苏令,滚出来!你不是要抓我吗?那你躲什么!你不是骂我胆小鬼吗!”
听得那鬼帅大喝,鬼侍们愣了神。
苏令,那是和他先前争斗的人的名字吗?
鬼帅咯咯一笑,今日他把苏令之名告诉那鬼侍,之后他们便有迹可查,就算苏令今日活着走出了殷州,他日后也不会好过!若不是苏令他何苦沦落到这般境地,所以他哪怕是死,也要拉苏令垫背!
一旁悄悄躲着的苏令听得鬼帅的话,猜到了他的心思,暗骂那鬼帅如此狠毒,死也要拉自己垫背。他已悄悄看他们争斗良久,若说刚才还想不出办法,可现在那鬼帅已如此羸弱,那他便有把握将其擒拿带走。看了眼鬼侍,他叹了口气,自己的名字已被他们听见,只怕日后不会好过了。这想法只是停留半刻便被苏令从脑中赶出。这算什么,历史上的赫赫威名的人物哪个不是千般磨难,百般历练,今日有此一难不正是上天给我的考验,给我的磨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苏令既觉得自己是命定之人,就该遭此劫难,这才符合我苏令将成霸业的一生!
这么一想,他瞬间不惧,挺起胸,趁无人注意结印念法。
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这毕竟是在鬼都的地盘,下面的就是那四方鬼帝和中央鬼祖,若是自己把动静闹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万一他们认识了自己,不用说,他以后绝没有什么消停日子过了。但现在事已发生,他也无需忧虑,可随心放手一搏。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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