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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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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打着摆子,艰难地攀上沟壑,除去水渍,往附近风化岩石奔去,打算调息片刻后就返回流沙集。

他刚坐下,耳边突然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

“你很强,是我见过刚开窍的家伙里最强的一个,刚才差点就杀掉我。”安国邪脸色发白,嘴角含笑,胸腹之间的伤口狰狞无比,还没有完全愈合。

“而且你很聪明,唯一的问题在于这里是瀚海,是属于我的戈壁。”

张闻强提一口气,准备起身搏命,自己虚弱无力,伤势没有稳固就要追下来的安国邪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他刚刚提气,丹田就是一阵刺痛,全身乏力,毫无精神,眼睁睁看着安国邪欺近,左手一挥,封住了自己几处大穴。

“舍身诀”后又被冷水浸泡的后遗症比自己想象的重!

张闻没有绝望,因为他发现安国邪居然没有直接杀掉自己,这说明自己还有用处,而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

咳咳咳,安国邪剧烈地咳嗽起来,肆意狂笑道:“你是最近五年来弄得我最狼狈的一个敌人,而且是我五年里遇到的对手里境界最低的一个,为了赶上你,我完全没有顾及伤势,已经损伤了本源,还好没有让你走脱,哈哈哈哈!”

那种随手杀掉的家伙根本不算对手。

他伤势很重,虽然实力犹存六七成,但短暂调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追来,还是伤到了本源。

不过,本源只要不是连续损伤,丹药功法调理之下,还是有可能恢复过来的,而在蓄气期就能打开眉心玄关的神奇功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将你打开眉心祖窍的功法告诉我,或许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安国邪喘了几口气,直截了当地发问。

张闻顿时恍然,原来他追击自己的动力是这个!

早知如此,自己完全可以换一种方法的!

自己这次最大的失误,就是判断错了安国邪抓到自己的渴望程度,正常而言,他为哭老人办事,哪怕失败之后有惩罚,也不会拿本源受损,或许影响日后晋升来冒险,但一门可以轻松打开眉心玄关,帮助他踏入半步外景的功法,就值得他如此行事了!

而之所以误判,是因为自己知道“幻形神功”的真相,知道它其实没那么神奇,下意识就低估了它在不明真相群众眼里的价值,否则此时安国邪肯定还在疗伤,自己调息恢复一点力气后就能从容东归,何至于失手被擒?

懊恼后悔等情绪短暂浮现,但很快就被张闻压下,事已至此,再想这些已是无用,还是摒除情绪干扰,寻找办法逃脱吧!

“我拿什么相信你的话?”张闻冷静地问道。

老实说,他根本没办法将幻形神功告诉安国邪,因为最后废物利用时,自己已经将它换给了六道轮回之主,再私传,就会被抹杀。

安国邪嘴角带着坏笑:“小秃驴,你已经落在我手中,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我不会立下元神誓言的,也不用你相信,因为你只能选择相信。”

“有所求,就有弱点,你不立誓,我死也不会说。”张闻试探着安国邪的底线在哪里,他其实并不清楚什么叫元神誓言。

安国邪收敛起笑容,冷酷地看着张闻:“小秃驴,想死没那么容易,放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唉,这里缺点刑具,还是将你带回‘哈勒’好好炮制吧,到时候,嘿嘿,你肯定哭着喊着把功法告诉我,求我杀了你。”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语道:“追了快两天,不知道老祖那边怎么样了,我抓到小秃驴,应该不会被责罚了吧……”

他抓起张闻背心衣物,快速往流沙集返回。

…………

流沙集中,行人稀少,耸立的胡杨木依然千姿百态,但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砂砾,显得灰蒙蒙,黯淡无比。

远处的小山已然倒塌,变成了无数乱石,掩埋了附近地域。

宗师级的交手实在可怕!

安国邪早就封住了张闻的哑穴和上半身穴道,并将他双手反绑,自己牵着那根绳子,走向“瀚海第一家”。

他对老祖很有信心,相信那位宗师级的玄悲即使能保命,也不可能反败为胜,在客栈内等自己送上门去。

若真是如此,以宗师的感应能力,自己早在集外就会被发现了!

踏入客栈,大堂内稀疏了不少的客人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在看到安国邪那标志性的白发和年轻脸庞后,又全都低下了头颅,默默吃着食物,嘈杂戛然而止。

这里面就包括了马匪三人众,他们之前正庆幸没有打玄悲师徒的主意,看前日里交手的场景,自己等人若打劫,或许不会死,但说不得就被“度化”入空门,生不如死了。

此时,看到张闻被安国邪擒住,他们愈发感受到哭老人一脉的强横。

“九娘,老祖杀掉那和尚了吗?”安国邪问着一脸别人欠了她三万两银子表情的瞿九娘。

瞿九娘抬起头,纤手一拍桌面:“九娘也是你能叫的?”

安国邪哼了一声:“别人怕你,我可不会怕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瞿九娘双眼里仿佛有沙暴酝酿:“老娘让你滚,听到没,滚!”

安国邪勃然大怒,可看到瞿九娘冰冷的眼神后,又冷静了下来,能震慑住九娘的是老祖,不是自己,若惹恼了她,被她教训一番,只要没有闹出人命,老祖肯定不会出手讨公道的,毕竟他的大事很多很多,而且瞿九娘背景神秘,谁也不知道动了她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国邪低下头道:“还请掌柜告诉我之前那一战的情况。”

瞿九娘粉唇蠕动了两下,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厉声吐出一个字:

“滚!”

安国邪深吸口气,拉着张闻走入大堂,朗声道:“谁能告诉我老祖与那和尚交手的结果?”

马匪三人众的老大,那位挎着腰刀的沙客讨好地道:“安国老大,老祖宗与那和尚一路战到了瀚海里,之后我们就不清楚了。”

安国邪眼皮跳了一下,那和尚竟然如此强横?

此时,小二送菜上来,笑呵呵地道:“小的听掌柜讲,他们一时难分胜负,沿路打到瀚海深处去了,尚未有人返回。”

安国邪沉吟了一下,决定马上带着小秃驴离开流沙集,返回哈勒,免得老祖杀不掉那和尚,被他掉头堵上。

途中,只要拷问出那门功法,立刻就杀掉小秃驴!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问道:“还有一个小和尚呢?”

自己那三个师弟有没有完成任务?

小二不假思索地道:“两位高人刚战入瀚海,那小和尚就跑出了客栈,说是要去找师父、师兄,之后似乎也进入了瀚海,失去了踪迹。”

真慧去找自己了?张闻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一暖,可真慧蓄气尚未大成,瀚海又广袤多险,会不会从此走失?

这种担忧很快消失,因为张闻想到了自己,自己的处境似乎更堪忧,还是先想办法逃出“白头秃鹫”之手吧!

安国邪低声唾骂道:“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个蓄气小成的小和尚都抓不住!回去看老祖怎么收拾你们!”

他觉得是穷究生死奥秘的摩柯伏魔拳吓到了那三个蠢货,使他们躲到了远处。

又仔细询问了战斗的“细节”后,安国邪提着张闻背心直奔瀚海。

瞿九娘抬起头,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她拿出一张白纸,提笔写道:

“哭老人与少林玄悲战成平手,打入了瀚海深处,预计玄悲重伤,哭老人败逃,盖因哭老人低估了对方且没有拼命之心,而玄悲恨意入骨。”

“玄悲两个弟子,一个走失,一个被安国邪抓住,日后或许会布下陷阱引玄悲入死局。”

“两者皆有拉拢可能。”

……

她舌尖伸出,舔了舔嘴唇,突然异常的魅惑,然后吐了口气,茫然又感叹地低语道:

“自古天意高难问……”

她将纸条卷起,收入怀中,没有署名。

…………

瀚海之中,安国邪不敢耽搁,只想早点回到哈勒,所以提着张闻,马不停蹄,一路急赶。

但他终究损了本源,伤势恢复不过五六成,连续赶路还是支撑不住,到了傍晚,不得不找了几块风化岩石的中央,生火烤肉,调息打坐。

张闻吃了几块羚羊肉,喝了些水后,那种身虚体乏的感觉消解了不少,只是额头依然发烫,昏昏沉沉,宛如大病。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修炼过《易筋锻骨篇》的自己,资质改善,筋脉骨骼改善,恢复能力比预计强了不少,加上开窍后肝气生生不息,被封穴道已然松动,体内已有细丝般的内气开始凝聚。

他小心翼翼,缓缓运气,尝试着冲击被封的窍穴——虽然此乃金钟罩这门主修功法自带的点穴、冲穴法门,专业不对口,颇为浅薄,但总比没有好。

这个过程中,张闻始终关注着安国邪的举动,发现他服用疗伤丹药后一直专心于恢复伤势,无暇他顾。

距离窍穴被封已有半日,它们本身松动了不少,所以,张闻冲击之下,愈发摇摇欲坠。

一丝丝真气汇聚,行而往上,冲击着堵塞的窍穴,虚弱生病的张闻强行支撑住精神,保持着冷静,按照冲穴法门,凝气成刺,狠狠刺向那团盘踞着自己窍穴的外来内力。

噗,无形的声音响在张闻心底,那团本就松动消解了很多的外来内力一刺之下溃不成军,穴道解开!

张闻一鼓作气,真气鼓荡,急行冲穴,很快将剩余几处窍穴全部冲开。

真气运转不再晦涩,虽然实力恢复不足一成,连金钟罩自行运转都办不到,但张闻好歹恢复了行动的自由,也有一定的出手能力了。

双手轻轻用力,绳子无声崩开,张闻小心翼翼地除去最后阻碍,看向安国邪。

他依然盘腿而坐,双目紧闭,调息养伤,心无旁骛,衣衫换了一件,可脖子下方的伤口还是显露了出来,仿佛一条狰狞的蜈蚣,在缓慢地蠕动复原。

张闻眯了眯眼睛,想着自己是使用风神腿逃走,还是趁这个机会要安国邪的命,一劳永逸!

他知道安国邪重伤归重伤,可恢复也有大半天了,服下的疗伤丹药更是不少,此时伤势应该已经稳定,能发挥出五六成的实力,与自己舍身诀后的状况有着天壤之别。

衡量了自己现在的实力,以及戒刀折断的现状后,张闻自忖就算拼尽全力,罗汉拳打中要害,估计也杀不了安国邪,顶多让他伤上加伤,重伤复发,毕竟伤势稳定后,他的护体罡气肯定已经自然运转。

所以,要么再等待一下,等待自己实力恢复到三四成,要么现在就远遁。

而张闻自身敢于拼命归敢于拼命,却不是鲁莽没有理智的愣头青,思考清楚后就决定选择后者,毕竟此地不宜久留。

如果这个时候暴雨梨花针在就好了,张闻看着“姿势太好,让自己有点忍不住”的安国邪,惋惜地想道,接着缓缓起身,踏着神行百变的步法,悄无声息地往后,一旦拉开距离,就毫无顾忌地施展风神腿狂奔,不再怕惊动安国邪。

突然,他眼前一花,身体一麻,愕然看见安国邪出现于自己身边。

“我还以为你会趁机偷袭我的,你上次暗杀我的时候,不是那么不怕死,那么一往无回吗?”安国邪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闻惊讶失声:“你早就发现了?”

“老实说,怎么折磨你,我都没有顾忌,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是封住你穴道,没用其他手段吗?”安国邪笑容浮起,在冷月照耀下显得颇为狰狞,“因为我喜欢看到别人的希望在我手上变成绝望,所以,我要给你希望,给你逃走的希望,然后在你充满希望的时候,亲手毁掉它,你现在的表情让我很满意,不枉我假装疗伤等待这么久。”

心理扭曲!张闻忍不住暗骂一声,上次这么骂的人是顾小桑。

安国邪笑容满面地摇了摇头:“不,绝望还不够,小秃驴,私自偷跑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按在张闻丹田之上,劲力吐出!

剧痛冲脑,张闻被金钟罩和铁布衫改造过的肌肉皮肤全部鼓起,对抗外力,但巨大实力差距之下,它们迅速瘪下,丹田仿佛被钢刀刮了一遍,寸寸碎裂。

“好了,废掉你的武功算是惩罚。”安国邪神色之中洋溢着一种病态的愉悦和满足,“小秃驴,不要绝望啊,再接再厉,哈哈!”

“你现在告诉我那门功法,就不会有这种折磨了,我会将你丢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怎么样,心动了吧?”

丹田剧痛,浑身脱力之下,张闻却没有安国邪想象的那么绝望,毕竟生死关头都走过来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保持着难得的冷静,知道就算可以交出幻形神功,安国邪也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于是不屑地转过头,对安国邪的要求不予回答。

安国邪嘿了一声,不再多说,重新封好张闻穴道,坐下调息。

“丹田被毁,他对我的戒心会降到极点,逃跑还有机会!”张闻并没有太过纠结于武功被废的事情,在安国邪真正疗伤后,倒头就睡,努力恢复精神和体力,“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一样有办法逃走。

之后几日,安国邪提着张闻在瀚海边缘绕行,对他这种九窍齐开的高手来说,戈壁深处的妖兽、妖怪也相当危险,正常情况下,或许能闯一闯,目前身受重伤,还是绕行比较妥当。

而张闻保持着非常合作的态度,耐心地寻觅和等待着机会。

这日,安国邪带着张闻抵达了瀚海之中一处绿洲,这里原本是颇为繁华热闹的所在,但随着风砂侵袭,绿洲范围越来越小,环境越来越恶劣,绝大部分人不得不离开家园,另寻别的绿洲。

所以,一眼看去,这里的绿色之上始终蒙着一层灰败,树木掩映间隔中的建筑物大部分老旧破烂,只有中央处的客栈和附近房屋还算修葺得整齐干净,而在浅了许多的湖泊另外一边,有着废弃的神庙、宫殿。

由于不少商队会经过此处,客栈里的生意还算不错,十几张桌子差不多都已经坐满,部分是客商、沙客打扮,部分是江湖侠客样子。

其中一桌,坐着四位一看就是侠少侠女的年轻人,他们意气飞扬,踌躇满志,似乎整个江湖正等待着他们征服,分外引人瞩目。

踏进客栈时,张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劲装打扮显眼,而是其中一个男子,手背上镶嵌着一朵冰晶的雪花,腰间长剑比正常尺寸短了七寸,狭窄怪异。

这一切只说明一件事情,他是雪山派获得下山游历资格的弟子!

只有雪山派,才用的是这种形制的长剑,也只有他们,才会在下山游历的弟子手背上镶嵌冰晶雪花,作为门派标志。

而作为持剑六派之一,作为与金刚寺等争雄西域的武道大宗,雪山派下山云游的弟子至少开了两窍。

这是一个机会,张闻默默对自己说道。

安国邪外形特异,甫入客栈就引来一道道目光,那位雪山派弟子也不例外,可他旋即皱起了眉头,似乎认出了安国邪的身份,然后,他若无其事地与同伴交流起来。

与少林不同,雪山派就在西域,安国邪能不招惹他们,自然不会招惹,拽着张闻到了角落,点菜休息。

张闻仔细看了看雪山派弟子那桌,发现除他之外,还有两男一女,女的娇小玲珑,五官秀气,谈不上多漂亮,却分外让人觉得亲近,一个男的着黑色劲装,个头很高,五官普通,正笑容满面地与雪山派弟子说话,另外一个男的,穿着打扮、外形相貌都像文弱书生,可鼓起的太阳穴说明他实力并不低,张闻怀疑他们都已经开窍了。

而那雪山派弟子,身着白衣,长相平凡,鼻梁很高,气质带着几分清冷。

“雪山派并无恶名在外,不知道会不会伸下援手……”张闻暗自想道,但他并没有鲁莽求救,毕竟不是每个大派弟子都像江芷微和自己,能了悟真意,搏命手段强横,哪怕那位雪山派弟子已经开了四窍,其他人若只是初步开窍,联手也未必是受伤的安国邪对手——哭老人的传承亦是不凡,不比大派普通嫡传差多少,安国邪又是九窍齐开的高手,境界高很多。

他默默吃着食物,趁安国邪不注意,偷偷咬破食指,在自己这面的桌腿上悄悄写下“救命”两字。

等到用过晚饭,安国邪背身往客栈楼上走去时,张闻抓住机会,侧头看着那几位年轻侠客,嘴巴张开,比出“救命”的口形,并往自己坐过的方桌挥手。

连续三遍,他转过头,跟着安国邪往上。

他不求对方能看懂自己的口形,只是引起他们注意,从而发现桌脚上写的“救命”二字,然后在认得安国邪身份的情况下,邀请足够分量的帮手来救援。

走了几步,安国邪突然顿住,笑着对张闻道:“唉,还是住破庙习惯。”

说完,他拉着张闻走出客栈,穿过树林,绕过湖泊,走进了一座破败的神庙。

看着安国邪离开,雪山派弟子等人果不其然皱起了眉头,去张闻坐过的方桌查看了一下。

“他是向我们求教。”文弱书生低声说道,随手擦去了血字,“傅兄,要援手吗?”

被称为傅兄的雪山派弟子皱眉道:“那是‘白头秃鹫’,我们力有未逮,而且那和尚身份不明,说不得是邪魔外道自相残杀呢?”

他不太乐意以身犯险。

听见是白头秃鹫,少女和黑衣劲装男子都摇头对文弱书生道:“顾公子,莫要逞强,虽然行侠仗义是我们的目标,但也不能做明知必死的事情,到了下一处绿洲,我们联络几位前辈再来救援可好?”

“我省的,我不会鲁莽的,但须得弄清楚那和尚的身份,才好邀请前辈出手。”顾公子沉吟了一下道,“今晚我去打探一下,争取有所收获。”

“好吧,你得小心。”雪山派弟子板着脸道。

…………

破庙内,张闻刚刚坐下,安国邪就走了过来,呵呵笑道:“你觉得他们会来救你吗?”

又被他发现了?张闻略微惊讶,但立刻收敛住了神色,不言不语。

“就是这种表情。”安国邪愉悦地说道,接着蹲了下来,拿起张闻的右手,仔细打量,“刚才就是这只手写的血字吧?”

“你要做什么?”张闻发现他表情里透出疯狂的意味。

“我想做什么?只要你交出功法,我什么都不做,还会放了你,若不然,我会一寸寸捏断你的右手。”安国邪一脸你最好不要答应的表情。

张闻咬着牙,冷笑道:“请自便。”

安国邪哈哈大笑,双手用力,一寸寸地捏碎着张闻右手的骨头。

这种痛苦直钻心头,张闻差点就晕了过去,之后更是折磨,仿佛受了一遍十大酷刑。

“下次就是左手了,然后左腿,右腿,子孙根……”安国邪满意地收回手,再次谨慎地封住张闻穴道,然后自行打坐休息去了。

张闻躺在香桌前,右手毫无知觉了,只有一阵阵疼痛让他半昏半醒。

还有机会,他竭力告诉自己。

昏昏沉沉之中,张闻眼前一黑,旋即听到了一道惊讶的女声:

“小和尚,你怎么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申请治疗,善功从我这里扣,我拿身上丹药换取善功。”

张闻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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