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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谋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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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冲被骤起的寒风吹得浑身发冷,腔子里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滚烫起来。

“呯”“呯”“呯”

心脏一次比一次用力的跳动,通过交叉纵横的血管铺就的网络,将血液压向全身,大脑得到了充足的滋养,像是加足了油气的机器,高速运转了起来。

就在刚才,凌文冲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人选——平王爷。

若是能够说服平王,让他看到贞节牌坊的害处,那么,这事倒也不是不可为。

可是,要怎么操作呢?凌文冲愁得脑袋都要秃了。

凌文冲生在一个乡绅之家,从小衣食无忧,这辈子最大的危机就是凌家大房三房对凌母的算计。

这种粗陋的能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破去的阴谋,比起朝堂之上的波诡云谲、变幻莫测,还有躲在阴影中的明枪暗箭,真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连碰瓷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他一个平平无奇,智商不出众,谋略几近于无的人,想要织一张网把平王网住,让平王出面破局,又不能触怒他,说起来,其难度堪比在悬崖上走钢丝。

凌文冲有两辈子的生活经历,并不是一个天真不知事的人,也知道鸡蛋与石头相碰的下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情、法、理,他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把贞节牌坊的事放在一边,不看不听不想,当作平常。

可是,当看到凌母言笑晏晏,凑过来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会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一场预知梦,没有对大房三房的奋起反抗,凌母现在的命运也只会是贞节牌坊下的一缕冤魂,

而不是现在这样言听声色,有着活生生的温度的人。

凌文冲已经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疮毒,就无法再当作视而不见。

庄子上来了大量的人,空余的房舍不够,庄头绞尽脑汁尽可能的把房子收拾出来给外面来的人居住,饶是如此还是人多房少,少不得要几个人挤一间。

乔大夫和长青共住一间,凌文冲来了后,直接在他们屋子里又架了一张小床,三个人,又都是极相熟的,倒也不妨碍。

凌文冲的身体,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乔大夫就着烛火,给他的方子上换掉几味药材,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笑了,“你往常也不是个心里爱装着事的人,这几天是怎么了,还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

说完后,看看角落里拿着凌文冲带过来的信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长青,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悄咪咪的指着他对凌文冲道:“是不是后悔了?老夫能给你拍着胸脯保证,这长青是个靠谱的,绝对……”

凌文冲见他想岔了,越说越不像,忙拦住他的话头,“不是长青表舅的事。”

乔大夫“哦”了一声,收回了八卦的神色,捋着胡子想了想,试探的问:“那是牛痘的事?或是小悦儿的事?”

牛痘的事轮不到凌文冲操心,有那帮太医不错眼的看着,出不了大褶子。

小悦儿与武定候的感情一日千里,都能跟着他去外面玩耍过夜了,凌文冲也不担心。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贞节牌坊的事,可这事却是不好述诸于口。

乔大夫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对某些事情有着根深蒂固的想法,凌文冲不想失去这个老友,因此也不敢去用贞节牌坊的事去试探他。

牌坊的事不能说,倒是某些没有头绪的事情可听一听他的想法。

凌文冲往后靠去,把自己瘫在椅了上,状似无意的开口道:“如果你想借某人的力量办成一件事,偏偏这人又是你惹不起的,一不小心就会触怒了他,你说,要怎么操作才好?”

乔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凌文冲一开口,他就知道这大约就是对方的心病来源。

他眼神闪了闪,没有询问自己这个小友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而是就事论事的道:“按你刚才的说法,对方是关键、是主导,而你想借他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

凌文冲点了点头。

乔大夫沉思了一下,苦脑的搓着自己的手,“对方为上你为下,下借上之手,是为求。求人办事,在人一念之间,成与败皆有可能。”

凌文冲揉着额头,脑袋在灯火的映衬下,在墙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愁眉不展的道:“正是如此,问题是我只想求成。”不想求败。

“这就难办了。”乔大夫拿起小剪刀拨了拨灯蕊,让它燃得更亮一些,“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除非你能让这瓦上的霜花变成那人的门前雪,他非得清扫不可。”

凌文冲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心明眼亮起来,“你是说,切身相关的利害关系?”

乔大夫隔空点了一点他,赞道:“孺子可教。”

不待凌文冲回话,又提点他道:“此事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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