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要打破它,必须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咱们这样。”张星舞说出了她的计划,竹一暗自称好,脸上浮现出敬佩之情。
这两日,张星舞和竹一二人逛了逛姑孰城,不仅再一次去吃了酥鸡,还品尝了老板推荐的姑孰小食,味道都不错。竹一非常满意。张星舞的兴趣不在吃,而在戏。她流连于瓦舍,看戏听曲,不亦乐乎。
入夜,小二哥收拾好饭桌上的残局,掩门而出。不多久,房中灯火熄灭,入睡了。想来这一日,玩得有些过了。
宵禁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长福楼酒肆刷碗的阿甲刷完最后一只碗,扶着腰,直起身来,左右扭了扭,又捶了捶腰背,长舒了一口气,将围衣取了下来,放好,熄了厨房的灯,关上门,打着哈欠,拖着疲惫地步伐,回到了自己家中,顾不得洗一洗,倒头便睡下了。
在他的呼噜声中,窗外有了些亮光,刚起身的巡火人阿乙,探头看了一眼哥哥,放下灯笼,轻轻走近,为他盖上薄被,再提上灯笼,悄悄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的工作。
与此同时,城中不同街巷的巡火人不约而同地出了家门,他们不惜黑白颠倒,为这城中的百姓游走,防火防盗保平安。阿乙的志向是当驰骋沙场的将军,可是他从小体弱,左手还有点毛病,根本当不了兵,一直消沉不愿出门的他都靠哥哥供养。
直到城里有了巡火人这个工种,他看到了保护民众的曙光。凭着一腔热忱,他得到了这个职位。从此兢兢业业,从不在巡视期间打瞌睡。几年来,他发现的火苗是最多的,许多场大火因为他被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平日里出门,百姓们对他都很好,而他的腰背总是挺得笔直。
这夜如同平日里的每一夜那般,阿乙在自己的职责范围里巡视,因为他的敬业,城中最重要的区域就是他负责的。他很清楚,这是荣耀也是责任。这些路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子里,所以,为了更快发现火苗,他巡夜时都是不点灯笼的。
阿乙走着走着,突然觉得眼前有些亮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哪里走水了,他顺着光亮奔过去,果然一转弯就看到了火光,推算这应该就是他哥哥上工的地方,长福楼。他评估了火势,熟练地一边敲锣,一边敲门,喊长福楼的伙计出来救火。
待楼里的灯点亮后,他放下灯笼和铜锣,奔向不远处的井边。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左边似乎还有亮光,莫非那边也走水了?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去查看时,他听到了熟悉的锣声。想来,那边值夜的巡火人已经发现了苗头。于是他安心拉起水桶,提着奔向长福楼的火势。
这边火势很小,没几下就被阿乙和伙计们扑灭了。可是酒肆老板很奇怪,他家的酒都放在酒窖里,假若要走水也是酒窖先着,没有理由墙角着火,这里既没有酒也没柴火,只有一对土瓦,怎么能走水呢?
这些抱怨声落到阿乙耳朵里,他也很疑惑。然而,这会儿走水的可不止这一处,火势最旺的不在阿乙辖区,阿乙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登上望火楼,看到另一处走水的位置以他对城中的熟悉程度不难推测,那是一家货仓。而那里的火势还没得到控制,八层是里面存放的是易燃物件。
阿乙没有去救火,他的职责是所辖区域,不包括那仓库。
约摸过了两刻钟,城中的光亮消失了,嘈杂声也没有了,看来仓库的火已经灭掉了。阿乙长舒了一口气,巡视的脚步轻快了些。
子时已过,这个时间是最难熬的时候,通常阿乙都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间段停下来,他一定是一边咬着肉饼补充体力,一边巡视。
当他走到桓福巷附近时,他惊讶地发现巷子尽头拐角处有亮光,他慌忙掏出铜锣,敲打着,叫喊着。那里甚么建筑都没有,时不可能走水的,若是走水,只有一个原因,有人纵火。在桓府周围纵火,好大的胆子呀。
想到这的阿乙,除了慌张地示警,也想不到其他的对策,跟桓府扯上关系,不是他一个升斗小民能想象的。然而,他随后发现,不止他的铜锣响起了,似乎在那周围,还有许多铜锣声响起。他的眼中有了一丝胆怯,他再次就近爬上了望火楼,四面八方的火焰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一般,包围了整个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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