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李熠并没有因为刚才自己的冒犯而生气，也或许是按照以往的职业习惯，下意识就把李熠当成了一个兵苗子看待，姜长宁的态度倒是愈发的和蔼了起来。
他膝盖本来就有毛病，刚才跟李熠过了两手，又跌了个屁股墩，这会儿只觉得身上酸痛，便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了院子中。
“不是我吝啬这点东西才跟你说这些吓唬你，实在是十八手这玩应寻常人不该练，也不好练。”
拿着葫芦水瓢，舀了一瓢清水递到了姜长宁的手中，李熠也拎着板凳坐了下来。
“这怎么说？”
“嗯！这水甜！”
咕咚灌了一口来自平顶山的地下水，姜长宁看了看身边满脸便秘式微笑的老部下，哈哈一笑；
“说寻常人不该练，是因为这套拳法当初部队的部分兵员素质不高，学了这套拳法之后回到地方，添了很多乱子。这套拳法本来就是龙江武警总队吸取了传统武术里面的杀招和阴招整合出来的这么一个东西，拿着这套拳法去打架斗殴致伤致残甚至是致死率很高。所以全军推行之后没几年，这套拳法就被叫停了。”
“至于说不好练……你看看我们这些老兄弟的表情就知道啦。”
指了指身后的那些老部下，姜长宁笑道：“当初我们练十八手，是从俯卧撑开始练，一开始手掌，然后手指，一根一根减少去做俯卧撑，练到能用到一根手指俯卧撑的时候，就开始练倒立俯卧撑，同样一根一根减少去做……当初手指头练脱臼的海了去了。还有其他一些呼吸，身形，步法训练，都非常的难受。”
李熠倒不怕这个。
要说修行苦，他每天唐本的易筋经都挺过来了。
抽筋扒皮，那不难受？
见李熠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姜长宁摇了摇头，心说到底是年轻人。
一旁，老汪头见李熠竟然对这样的拳法来了劲儿，不禁有些烦躁：
“好好个小伙，你学这玩应干啥？咋的，真想把自己给送进去啊？我告诉你班长为啥不教你；首先就是十八手特别不好控制力度，我们那会哪怕训练过程中，都非常容易伤到配手。
其次就是十八手想练好很不容易，但是练好以后，这玩应基本上就是你的本能反应了。十八手的所有招式，其实都是像公式一样。
一旦对手出现了十八手中的克制招式，人往往下意识的就把招式用出去了。这么阴损的招数，万一把人打坏了怎么整？”
李熠斜着眼瞥了瞥老汪。
“这么厉害？那天你家婶子因为钓鱼跟你发宝气，从后面抽你脑壳，我怎么没看你给她来一套呢？”
“你！”
只一句话，老汪头就被李熠噎的瞪圆了眼，二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不理老汪头跟自己吹胡子瞪眼，李熠板起脸看向姜长宁，振声道：“大叔，武术这个东西就像是匕首一样。匕首本身无善无恶，拿在善人手里就是维护正义的利器，拿在恶人手里就是为非作歹的凶器。我练武不求和人较高下，只为了捶打自身的体魄和心神。所以要是您方便的话，能不能把这一套拳法打给我看看？”
李熠目前的记忆很好，他有信心，看一遍就能把动作学上个七八成。
要是再套一套，把刚才姜长宁提到的呼吸法，身法和步法套出来，那这门搏击法他也就能练了。
却不想，他的小心思姜长宁已经看出来了。
笑吟吟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