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头的来源,出自于永存物。
何为永存,即是不坏。”
道长举手指顶,庄严的称道。
“如仙草一类,皆有不死草之称,这不死也是不坏的一种。
又如传说之中,常见的龙为代表的一类,不落凡俗,超脱于生死。
今日之丹头,多来自于此。
我这观中,丹头称作‘羽散’,其中的一味主药,取自于鹤羽。”
“那老鹤?!”
方庚道。
“要称作鹤老。”
一旁的王道士,侧身撞了撞他,出声提醒道。
“祖师在得道之前,便与鹤童子,互称道友,同登天门之中。
鹤老乃鹤童子的血裔,正统的仙鹤子嗣,不容你这后辈亵渎。”
道长眉毛一扬,罕见的厉色斥道。
“是。”
方庚作乖巧状,忙道。
这引鹄道长,发起火来,方庚真有一种汗毛炸起的感觉。
还有那老鹤,竟是祖师座下仙鹤的子嗣,这可称作灵禽了。
小小训斥了方庚,道长接了上话。
他道:“鹤老生于乱时,至今已活一百余年,道行乃观中第一。
并且,浊世以来,数代的观主都是自幼被鹤老照看长大。
包括这份‘羽散’,可都是鹤老故往褪下之飞羽,所炼成的。
今日的黄鹤观,可说建立在鹤老一身华羽之上。”
这一番话,方庚听了,没什么感觉。
但一旁的王道士,听了这话,却是心情沉重,眉头紧锁。
“可惜鹤童子的诸血裔之中,独独鹤老了通灵性,能纳精华。
如若…”
“好了。”
道长抬手,打断了王道士的话。
“仙鹤者,伴灵而生,随道而长。
想我那鹤伴,乃是鹤老血嗣,自幼便随我长大,可却先我而去。
是我这后辈不成气候,累得我那鹤伴,多年止步不前,不能成精,作怪。”
王道士跪在地上,不忍师傅自责,道:“师傅,这不是您一个人的问题。
近代以来,尘世灵华浊染,高门大宗之中,无有一人得道。
不然,何必求这新法。”
“对!”
道长强颜欢笑,继续道:“话又扯远了。
服用‘羽散’,并非一劳永逸之举,这毕竟是药,且是灵染之药。
肉身接纳它,需要一个过程。
初始,肉身排斥这灵染,相互克制,极易产生一种药毒,也被称作杂炁,也有内魔之称。
后有贤道,摸索出了灵光点化之法。
你可知祖师虽飞升,但仍然有灵感,照于道场之中,余泽后辈。
这一点灵光,虽不如符种,但也是先天一炁,属性非凡。
有这一点灵光,长住你泥丸宫中,必然杂炁皆除,再无隐障。”
“多谢师傅传道解惑。”
方庚伏地长拜,感激的道。
引鹄坦然受这一拜,道:“现在你可知拜我门庭,乃多大福源。
想那“拿塔院”,只是一老僧草创,距今不过十数年,只能煊赫一时。
唯有祖师灵感常在,才能传承百年,而不致衰亡。”
说到此处,道长一脸的沉醉,红光满面,如醉饮美酒一般。
往日的辉光,让道长沉迷其中,久久不曾回神。
“唉!
今日的黄鹤观,已是余韵浅薄,这已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还需要你等后辈振奋。”
引鹄道长端起水碗,递送到了方庚面前,道:“且饮用这‘羽散’。”
方庚接过碗来,这一碗水,清澈见影,未见杂质。
他也没犹豫,抬碗便是尽饮,看似动作粗放,但不见一滴水落。
“意守灵台!”
道长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