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华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
她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
何以默算特别的存在么？
算吧。
不然，她今天情绪如此异常，别人不知道，她可骗不过自己。
但她能如此坦诚地告诉何以默吗？
显然不能。
现在的她并不想仓促地再次踏入一段感情，又何必给别人淡薄的希望。
秦素华想通后，转头与何以默对视。
她的眼里无波无澜，好像何以默问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何以默一直呆傻地等着秦素华的答案，哪怕他之前还醉着。
在秦素华如此的目光下，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你醉了，有些事情等你酒醒，我们再说。”
秦素华终究不忍心，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我走了，明天你过来秦家取车。”
秦素华说完并没有等男人的回答，直接轻踩油门离开。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何以默的眼睛一直看着车离开的方向。
何以默低下头，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就在刚刚指甲掐入了肉里。
但他不觉得疼痛，手上的疼痛不及此刻内心的千万分之一。
秦素华这是变相地不回答他的问题，或者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醉了，但大脑并不是不清醒。
女人刚刚的眼神太过平静，他也不敢再说任何的话。
害怕话一旦说出口，有些伤害就无可挽回，有些人就回不到过去。
是的。
何以默害怕了。
他害怕如果捅破那层窗户纸，他连作为普通朋友待在秦素华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犹豫退缩了。
秦素华开车回到秦家，小姨刚刚洗漱出来。
“小姨。”
“回来了，你也洗洗睡吧，小姨今天很开心。”
秦爱岚的开心都写在脸上呢。
秦素华那么给力，她当然开心，这证明她的眼光没有一点问题。
“嗯嗯。”秦素华点头，她有点累，不太想说话。
秦爱岚此刻察觉到了秦素华的情绪异常，她以为是因为今天应酬太多，不适应累到了。
“行，那你早点休息，小姨回房了。”
秦素华拿了换洗睡衣，进了淋浴间。
温水的冲刷下，她脑海里在复盘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何以默邀请她跳舞。
她知道，何以默是真诚的，没有半点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反而是她，故意说自己不会，然后把自己带歪了。
第一次踩何以默的脚，她的确有故意的成分，但后面的确都是无心的。
所以，就他们这样没有默契，不合拍的，何以默确定喜欢吗？
然后，她跟秦素月的跑马比赛。
她也是在赌，选那匹黑马，一方面她相信直觉，另一方面她下了赌注，自然想赢。
那匹黑马，但凡眼神过得去的，都应该知道，是跑马场里最好的一匹马。
不出所料，她赌赢了，而且在最后时刻逆风翻盘。
所以，今天的她应该是春风得意的。
她也的确开心，所以才好心地送何以默去医院看脚。
毕竟她踩的，人家还担心她的比赛。
直到，跟秦明岳父女俩的饭局，直到叔叔也看上了何以默。
她的心情才不受自己控制，开始糟糕起来。
尤其，秦素月也表现出了对何以默的喜欢。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多年珍藏的璞玉就这样在人前显露出来，引来了其他人的觊觎。
导致，她一直觉得不爽，又苦于没有发泄的出口。
秦素华今天洗漱了一个小时，整个复盘结束，她也从异常的情绪里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