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平静，语气风流，与她呼吸交错。言语卿额头抵着他的脖颈边，听他说话这样轻薄，恼意横生，张嘴就向他脖颈咬了一口。而下一瞬，便听到郎君一声短促的、压抑的“唔”一声。
沙哑的、晦暗的低吟声……言语卿脸色涨红，热意怎么都下不去，他怎么能哼得那样、那样令人头皮发麻，浑身酥软。
殿外忽地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正殿已经有人走了出来，在窗棂窜动的光影中，言语卿似乎听到了沈嘉和沈苌的对话声，沈嘉在到处找她。
言语卿浑身一僵！
“九妹可见到我家卿卿了？”
“五哥找五嫂吗？我方才看到她好像往偏殿去了，你去那边看看……”
言语卿骇得浑身发颤，沈澈却好像浑然不觉。他冷冷一笑，重复了一遍：“卿卿？”
他叫着她的小名，沙哑的，声音碾过她心尖，磨得她心口发麻，“这么快就互换小字了？”
她一阵腿软，腰肢倚靠在他身上，他忽然一个力道将她转了个身，言语卿还来不及惊呼，她便面向殿门，背后郎君欺压过来，一整个笼罩住了她。
“和你的夫君说，让他走。”
跌宕于起伏的情潮之中，她满目泪雾，眼尾湿漉漉的，不敢高声说话，怕引得沈嘉察觉异样。可身后的沈澈却仿佛不耐，声音带着无端的冷意，“想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吗？”
他咬着她的耳垂，炽热的气息送入耳廓之中，对着她描述了几句。她越听整个人越是瘫软，眼尾几乎要染上红色，就在犹豫之间，他仿佛不再有耐心，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脖颈，就像是在报复她刚才的举动似的。
明明不含情愫，却如焚空烈焰一样，把她烧得心口焦灼。
“卿卿，你在里面吗？”沈嘉伸手正欲推开殿门。
殿门未关，一推即可进。
她衣衫半褪，长颈后仰，额间湿漉漉地抵着他的脖颈，周身晕眩，如坠云端，心中闪过万千念头，最后只形成了一句，沈嘉要开门了，要看到了……
看到她如何在沈澈怀中衣衫缭乱，融化如一滩水一般。
言语卿心脏突突直跳，他的手臂突然从她耳边掠过，单手强劲有力地按住了殿门，另一只手攫住了她的下颔，炽热的声音送入耳廓：“快说。”
“我、我在更衣，你不要进来。”言语卿强自镇定，声音颤巍巍不能细听，“方才落水，天气寒冷……”
“你不是同七弟一起出来了吗？”
“他早走了。”言语卿短促地回，“你先去前殿等我，我一会就来。”
沈嘉应该是信了，脚步声渐渐远离偏殿，没等殿外声音全然消失，她便被他握住下颔，郎君长指炽热，略显粗鲁地摩擦着她薄薄的肌肤，擦去她方才嘤嘤低泣时落下的泪滴。
“真是舌灿莲花的小骗子。”
他声音波澜平静，淡然评价。
言语卿咬牙：“拜你所赐！”
“我要走了，他在前殿等我。”言语卿见他手臂一松，瞬间从他怀中逃出，往侧走了几步，忽地看到了铜镜中女郎的模样。
眸光湿漉漉的，满脸通红，若绽放的春花一般。见自己发髻乱得不像话，她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身上缭乱的衣衫，颤巍巍地随手挽了个发髻，也不管样式如何，转头就要走。
因站得太久，突然迈腿，双腿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