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天懒得回应刘小昭的提问。
你爹的行事风范就是大炮打蚊子,明摆着的事,还问?
刘小昭看了眼四下的情况,登时打了激灵。
在武装直升机的震慑下,不仅卫戍军区的官兵不敢妄动,卫戍队队员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小昭再想想以前私下对老爹的评价,一阵惭愧。
原来刘小昭总诟病刘海阔不会打仗,战神之名是用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
明明一场小规模战斗,他能用飞弹就不用火箭弹。
能用火箭弹他就不用炮弹,反正怎么烧钱怎么整。
如此恶习,让华夏本就不充裕的财政雪上加霜。
直到此刻,刘小昭方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强悍的火力覆盖,对摧毁敌人的意志力有益。
敌人的抵抗意识减弱,官兵的伤亡自然下降。
就像现在,武装直升机在半空轰隆隆的盘旋。
这震慑效果,比一个团的官兵端着步枪围起来强多了。
这年头大家都不傻,自动步枪若能干过机炮,真就活见了鬼。
场中。
朗泰然不急不缓的走向轿车,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牛道安原本黯然的面庞顿时容光焕发。
朗泰然是地级武者,现在所处的又是城市。
武装直升机要将其击杀,要牺牲多少民众?
只要他趁乱取了陈昊天性命,便尘埃落定。
届时,别说刘小昭不足为惧,刘海阔他都不放在眼里。
吴向前唇角泛起几丝冷笑。
料敌先机一块儿,你天龙属实牛逼。
可你再牛逼,也不是天神,碰到无法战胜的高手,也是死路一条!
牛文龙快被盘旋半空的武装直升机吓尿了。
正在这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传了过来。
牛文龙旋即扭头看向杀意传来处。
彼时,朗泰然已经打开了木盒。
一柄古朴长剑映入眼帘。
牛文龙眼睛刷的一声就亮了。
有朗泰然这个大杀器在,军方派再多的武装直升机都没用。
他刚松一口气,陈昊天云淡风轻的话语传了过来。
“朗长老,武装直升机都到了,你还要动手?”
朗泰然取出长剑,不急不缓地走向陈昊天,声线中透着彻骨的冰寒。
“你以为我会怕天上飞的那玩意儿?它只要开火,我没死,你的手下就没了。”
陈昊天咧嘴一笑。
“我自然知道你不怕的,可你的家人怕不怕?郎家怕不怕?”
朗泰然停下脚步,冷冷望着不远处的陈昊天:“你什么意思?”
陈昊天指着盘旋在半空的武装直升机,唇角间尽是得意。
“老子能未雨绸缪,调派武装直升机来天京治安署,就不能搞点其他的?”
“比方说精确制导飞弹瞄准郎家大院,比如武装直升机锁定你外室的宅所?”
朗泰然身子好像定住了一般。
愣了几秒之后,他紧握长剑,从牙缝挤出三个字:“你唬我!”
陈昊天伸出食指摇了摇。
“我没有吓人的习惯,毕竟武装直升机要烧油,飞弹从准备到发射也花钱。”
“军方的钱都是纳税人的血汗,我得对得起他们,不然,唾沫星子要人命。”
朗泰然有些不淡定了。
他看了眼车水马龙的公路,又看了眼无比紧张的刘小昭等人,心里一阵冷笑。
武装直升机飞到天京治安署半空,作用是震慑不是攻击。
京畿重地用机炮突突?暂且不提误伤民众,单单社会动荡官方都承受不起。
陈昊天,他没那个胆量!
念及至此,朗泰然拔出长剑,拉开了进攻的架势。
浓郁的杀气顿时四溢。
刘小昭紧张的身子都在哆嗦。
朗泰然瞬间展现的实力,比朗荣轩还强,陈昊天是他的对手吗?
刘小昭本以为陈昊天方才那般是为了偷袭,哪想全然是不是那回事。
此刻陈昊天脸上满是轻松和写意,压根没把朗泰然放在眼里......
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地级武者,在他面前装逼,活腻歪了吗?
正在她疑惑不解时,陈昊天声若洪钟的喊话就此响起。
“卫戍队队员听好喽,想活命就放下武器,我给你们十秒的考虑时间!”
陈昊天指着治安署大院各个角落的卫戍队队员,举起右手,开始计数,
“十......九......八......一!”
四个数后,陈昊天放下了手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四面八方的武装直升机向治安署大院猛烈开火。
射速极快的机炮像残酷的死神,撕裂着人间的一切。
停在院落中的治安队用车被打成碎片,卫戍队员也变成了血雾。
偌大的大院扬起烟尘,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牛道安和吴向前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们捂着耳朵蜷缩在一角,生怕飞溅的弹片取了他们的性命。
牛文龙瘫坐在地,裤子早就尿湿了。
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屠杀!
在政治中心这么整,放眼世界,独此一家。
陈昊天,简直就是不择手段的恶魔!
很快,第一波攻击宣告结束。
烟尘渐渐散去,治安署大院已是坑坑洼洼。
地上有汽车的碎片和一块又一块的血肉,更有被打得变形的步枪。
甚至治安署隔壁的几家公司也遭到了殃及。
一些民众惊恐的苦号震荡着耳膜。
四面八方的武装直升机按照战斗队形重新组合,锁定治安署大楼。
刚才是机炮,攻击治安署大楼,就该轮到飞弹了。
刘小昭终于反应过来。
她也不管不远处的朗泰然,一把攥住陈昊天的领口破口大骂。
“浑蛋!你只喊四声就直接开火,是铁了心要把人屠戮殆尽吗?”
“这里是京畿重地,旁边都是民房,误伤民众怎么办?”
“你是军方参谋总长,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陈昊天将烟蒂弹向远处,唇角泛着诡异的笑容。
“卫戍队把枪口对准老子,就是敌人,不杀光宰净留着过年?”
“伤了民众也没办法,是他们命不好,该给的赔偿一分不少。”
“至于屠夫.....”
陈昊天顿了下,又取出一根香烟衔在嘴里,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马上姓郎的就动手了,是屠夫又怎样?人都没了,还在乎身后的名声?”
“所以不如同归于尽来的痛快,如此一来,黄泉路上也多有同行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