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昭扬起手臂,要给陈昊天一耳光。
身前的男人太疯狂了,任由他这么折腾,整个天京城都会成为战场。
陈昊天无视刘小昭扬起的手臂。
啪嗒!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陈昊天引燃香烟,一步一步走到朗泰然身前,伸开双臂,笑容越发的猖狂。
“老子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光杆子一条。”
“老子站在这里让你杀,有你以及郎家全族陪着,不亏。”
朗泰然看了眼蓄势待发的武装直升机,面部肌肉已经僵硬。
他只是地级武者,还没修炼到钢筋铁骨的程度。
武装直升机真展开无差别攻击......
朗泰山扭头看向治安署大院,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他的下场跟那些卫戍队员,几乎没有差别。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陈昊天能在这里大开杀戒,就不敢用飞弹攻击郎家?
再想想这个浑蛋在魔都的所作所为......
当啷!
朗泰然手里的长剑落在地上。
飞弹瞄准郎家大院不是危言耸听。
别说武装直升机锁定外室的宅所,怕她的公司也被帝国官兵团团围住。
陈昊天简直就是不计后果的变态。
“杀了我儿之后,你就开始部署了吧?”
朗泰然咬着牙,眼眶布满了血丝。
陈昊天撇了撇嘴,看朗泰然的眼神就像看傻逼。
“废话!既然下了死手,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既然如此,就玩把大的!”
“世家不是叫嚣着把天京城变成战场吗?我满足你们的心愿!”
朗泰然的面部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你这个天杀的鬼!”
陈昊天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长剑,伸手轻轻拍打着朗泰然僵硬的老脸。
“我以为你们这些世家大佬跟我一样都是鬼,才站在这里让你杀。”
“现在机会给你了,原来你他娘的不中用啊!”
朗泰然眸中厉光一闪,杀气登时四溢。
堂堂郎家二长老,货真价实的地级武者,被人当众拍脸......
此乃奇耻大辱!
陈昊天见状,从地上捡起长剑。
噌!
长剑出鞘。
荡漾着寒芒的剑身,让周遭的空气陡然降到冰点。
陈昊天把长剑塞给朗泰然,让冰冷的剑刃贴着自己的脖颈,肆无忌惮的叫嚣。
“不服气是吧?有种你就动手!”
朗泰然嘴唇都快咬出血来,握剑的手一个劲儿哆嗦。
他真想砍了陈昊天的脑袋,这浑蛋不死,郎家的屈辱难以洗刷。
可是一旦这么做了,后果郎家压根承受不住,自己也没脸见郎家的列祖列宗。
今天的局势已被陈昊天死死掌握,取他性命还需从长计较。
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
然而陈昊天实在猖狂......
罢了罢了,忍字头上,果然是一把刀。
“姓陈的,你够狠!”
朗泰然忍得非常辛苦,一团火压在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陈昊天又拍了拍朗泰然扭曲的老脸,脸上的笑容登时敛去。
“老子若不狠,早被人干掉了。”
话音刚落,吴向前发出一声嘶吼。
“朗长老,别被陈昊天唬住了,此子奸诈异常,此刻不杀,必成大患。”
朗泰然扭头望着吴向前,原本惨白的面色,突然变得血红。
没看姓陈的王八蛋拍老子的脸都拍两次了吗?要是能杀,老子会墨迹到现在?
这个节骨眼儿,你冒出这话,觉得老子丢脸丢得还不够?
吴向前还以为自己的提示有了效果,指着治安署大楼,紧跟着又道。
“姓陈的真抱着必死之心,武装直升机的飞弹早就把大楼轰成碎片了。”
“刚才一波攻击是唬人而已,至于飞弹瞄准郎家大院,更是一派胡言。”
“京畿重地,飞弹乱射乃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国主不可能瞒着牛城主......”
唰!
吴向前没把话说完,眼前一道银光闪烁。
他呆呆看着睚眦目裂的朗泰然,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己刚才是根据种种迹象做出的推断,断然不可能有假。
对陈昊天对郑子朝,他太熟悉,不然,也不能把卫戍队牢牢掌控在手。
哪里想到朗泰然这个没脑子的,不仅不听劝,还杀了自己......
世家二长老若是这等水准,怎么可能会赢?
他捂着脖子,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项上人头好像皮球,咕噜噜滚到牛道安身前。
牛道安好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直接跳了起来。
他看了眼脖颈处喷涌着鲜血的吴向前,眸中满是疑惑。
别说吴向前所言没错,即便有错,也不能当众斩杀。
首先咱们是一根绳子的蚂蚱,其次他可是帝国高官。
锵!
朗泰然还剑入鞘,冷冷瞟了眼吴向前的尸体,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
“世家嫡系何其尊崇,怎能信你胡言?你死了没关系,休想拖累郎家全族!”
“老夫身为郎家长老,若不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不配做人。”
牛道安看着转身便走的朗泰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郎家二长老是己方的镇山石。
他溜了,卫戍队又彻底失去抵抗力,这不是把他和牛文龙留下来等死吗?
牛道安怯生生看了眼陈昊天,冲朗泰然大声喊道。
“朗长老,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朗泰然身子微微一顿,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老夫刚才怂到家了吗?
还赖在这里不走,准备让陈昊天接着打脸?
由此朗泰然转身看向牛道安,眸中掠过一道厉芒。
“你们官方的事,官方自己解决,与郎家无关!”
话落,朗泰然懒得废话,钻进轿车,冲着前排的司机一声厉吼。
“开车!”
他正要关车门,朗斯莱斯轿车好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朗泰然都被吓破了胆,司机在武装直升机开火的时候,就已魂飞魄散。
此刻二长老好不容易上了车,还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纯粹脑子抽筋。
朗泰然正要骂司机两句,想想方才的场景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用手背擦擦额头的汗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郎家的人,今天全让自己丢光了,可不这么做,还能怎样?
世家叫嚣着同归于尽,可扪心自问,几人能做到视死如归?